顾伟奇闭上眼睛,再次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那个姓李的供奉痛苦地从地上挣扎爬起来,说道:“伟奇兄……别听她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
他话没说完,顾伟奇便突然甩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从须弥戒中取出来的瞬间,便朝那姓李的供奉激射而去。
姓李的没料到他会真的出手,更没料到会这么突然,毕竟他们刚刚还是盟友,甚至他们之前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毫无防备之下,再加上实力比顾伟奇弱上不少,那个姓李的供奉几无法躲开长剑,也无法抵挡,瞬间就被长剑穿心而过。
“你……”
他那张脸因为痛苦和难以置信变得极为扭曲,抬手指着顾伟奇,话没说完便倒在了血泊中。
那些个没有被辣椒水祸害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震惊地看着顾伟奇。
顾伟奇有苦自知,他亲手杀了盟友兼好友,必定会威望大跌,可能以后都不用再奢望家主之位了。
但若是不杀,宫月红又怎么会放过他?
只有亲手杀人,向宫月红表明臣服的态度,让其余盟友与自己产生间隙,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看到顾伟奇的态度,宫月红莫名冷笑了一声,然后又一挥大红衣袖:“先散了吧。”
之前有不少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永德堂,剩下的绝大部分正痛哭流涕的人听到这话之后,如蒙大赦般跑了出去,姓李的那具尸体也被人抬走了,几个下人顺带清理了一下地板的血迹。
没多久,永德堂里就只剩宫月红和依然咳嗽不止的顾清水。
“清儿,没事吧?”
宫月红心疼地问道,也只有在女儿面前,她才会有这一面。
顾清水好不容易才止住喷嚏和咳嗽,又揉了揉红肿的双眼,摇头:“没事,一会就好了。”
宫月红叹了一口气:“你那个丈夫,昨天刚口口声声说疼惜你,说不愿意你受到任何伤痛,今天一转眼就亲手给了你一记狠的。”
顾清水不答反问道:“母亲,不是说死潭不可活吗?他又为何能打通天地二桥?是如何做到的?”
“不知道,其实我也满腹疑惑,把他叫过来问一问看看。”
说罢,宫月红朝门外喊了一声“去把姑爷叫来”。
大门外有个管事应了一声,然后小跑而去。
顾清水一连喝了几百茶,用清水稍微洗一下眼睛之后,忍不住问道:“母亲,你为何要让二叔杀李先生?虽说他偷袭江辰罪有应得,但处罚是否过于严厉了?被外人知道后恐怕会因此损坏我们顾家的名声。”
宫月红冷哼一声,摇头说道:“清儿,你知道吗?刚才他们想杀我,就是顾伟奇牵的头,想让李先生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对李先生出手,趁我无法及时收招的时候,他们会一拥而上,到那时我必死无疑。”
“什么?母亲说的是真的吗?”顾清水脸色大变,
“嗯,刚才我要出手搭救江辰的时候,感觉到了他们针对我的杀意,若不是看到江辰有足够能力自保的话,我就出手了,现在也很可能死在了他们手上。
“清儿,你要记住,江湖险恶,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尤其要提防那些故意接近你的男人,他们十有八九是在窥视你的灵体,包括江辰。”
顾清水一怔:“江辰?”
“没错,他最近的举止实在太反常了,如今又死潭成活晋入开元境,着实诡异得很,我怀疑他早就知道你这副所有男人都垂涎三尺的灵体了。
“他以前可能是故作废材在扮猪吃老虎,也可能是背后有高人指使,如果是后者……那才是最麻烦的。
“清儿,切记要提防所有男人,包括江辰,为娘会想办法查出他背后究竟是何人。”
听到宫月红的话,顾清水柳眉紧锁,低着头静静沉思,良久后那双美眸中透出了一丝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