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楚子俊步入大殿对刘策拱手焦急地说道:“军督大人,我们当真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涿州么?”
刘策点头说道:“隶阳和涿州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大军还有两个省的路程要走,不能再耽搁了……”
“可是,军督大人,这涿州百姓怎么办?难道要弃他们与不顾么?”楚子俊不解地问道。
刘策回道:“涿州的事,本军督已经安排好了,子俊无需操心……”
“嗯?”楚子俊闻言顿时疑惑道,“军督大人,您是如何安排的?”
“别问了……”刘策望着楚子俊的眼睛说道,“总之,先去准备继续开赴河源的事宜吧?其余的事,本军督会尽量处理妥善的……”
楚子俊见刘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他相信刘策的能力应该会把涿州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于是向刘策告辞退往殿外……
“子俊……”
就在这时,刘策唤住了刚要踏出宫殿大门的楚子俊。
楚子俊转身恭敬地问道:“军督大人,您还有何吩咐?”
刘策缓缓步到他面前,伸出手替他抚去肩上的灰迹,语气温和地对他说道:“新婚不久就让你和娇妻分开,随军出征河源,怨不怨我?”
“军督大人言重了!”楚子俊连忙行礼郑重地说道,“能随军督大人一起荡平乱世,久经沙场,那是子俊的荣幸,子俊又岂能被儿女私情给困扰踱步不前?”
“还装……”刘策戏笑一声,然后说道,“好几次都见你拿着婉儿的绣帕独自发呆,却在我面前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楚子俊闻言沉默了,他的确思念新婚娇妻婉儿,但也热衷与在战场之上厮杀立功,面对刘策的“责问”,一时间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拿去……”忽然,刘策将一块紫玉水晶翡翠塞到楚子俊手中,笑着说道,“入关前就听说婉儿有喜了,一时匆忙也没什么准备,今天就借花献佛拿这缴获的宝贝算是随礼,到时回去补办满月酒记得叫上本军督……”
“多谢军督大人……”
楚子俊嗓音有些哽咽,一直以来刘策对自己相比其他老营将士,那是额外的照顾,私下里就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待过……
“回去早些准备准备,再过两天就继续起征,早日消灭流贼,咱就早日回家!”
刘策双手重重拍着楚子俊肩上,目光坚毅的安慰道,楚子俊望着刘策投来的眼神,也是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了。
楚子俊一走,传令官又进入殿内禀报道:“启禀军督大人,军师回来了……”
“让他滚进来!”刘策闻言,立马沉喝一声。
传令官打了一个哆嗦,赶紧退了出去,当他来到许文静跟前时,冲许文静叹口气,摇了摇头,示意他刘策现在对自己的不告而别和擅作主张依旧很不满。
许文静思索片刻,随后正了正自己衣冠,面不改色的向刘策所在宫殿走去,一进宫殿还未等他说话,就闻听刘策的戏谑声音在大殿之内回荡开来……
“哟,这不是堂堂大唐御史大夫许宁许大人么?今日前来找本军督是有何指教啊?”
许文静闻言,连忙拱手作揖对刘策笑着说道:“军督大人真爱开玩笑,许宁是许宁,许文静是许文静,两人完全不搭边嘛……”
“哼……”见许文静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刘策也不再和他说笑下去,而是正色说道,“唐瑞、邹元的事,本军督不予计较了,你算干的不错应该给你记上一功,不过你手段真是狠的有些过头了,唐瑞宫中两千多人你居然一个都没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许文静无所谓地说道,“唐瑞不知天高地厚,从他登基自立就要有这觉悟,更何况在宫里的宫女太监哪个不是为利而生存的?属下不觉得自己手段有多卑鄙!”
“确实不卑鄙,还很高尚呢……”刘策嘴角一撇,“反正你许文静的为人本军督也算是彻底了解了,再多废话也没什么意义,涿州事情基本已了,接下来该继续为出征河源做准备了,至于涿州后续处理,既然你回来了,就先看看这个……”
说着刘策将一封信递到了许文静跟前,许文静接过拆开取出信件端详一阵后,面带疑惑地望着刘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军督大人,你这是打算跟上陵总督裴济合作了么?”
裴济拥兵自重,以许文静对刘策的了解,他认为刘策是铁定要对上陵用兵的,来时路上也想好了应对上陵的几个方案定略,结果没成想刘策居然选择了妥协,这实在令他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很意外对么?”刘策见许文静露出这副表情,平静地说道,“是不是以为本军督一定会把上陵搅的天翻地覆?说实话本军督之前是有这个想法,但自从收到上陵总督府的来信后,本军督不得不对自己妥协了,你也看看吧……”
说完,刘策又递出另一封信交到了许文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