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忠勇杀敌,岂能欠饷!”
“护国安邦,抛洒热血,空腹杀敌,焉有此理!”
月十日,未时,蔡州城外人山人海,跟城郊赵军大营呈现对峙局面,但见北面rn之中高举一面面横幅,上面尽用红字书欠饷、讨饷的巨大标语,激昂的呐喊声直透云霄,让南面阻挡的军队顿时不知所措,只能严防戒备。
这些都是刘策大军在之前五梁镇要塞之外五十里地的赵军大营俘虏的士兵,如今在刘策的挑拨下鼓起勇气,气势汹汹的向蔡州城逼来,理由:欠饷。
“兄弟,你们还在给赵家卖命啊?几个月军饷没发了?这是人过的日子么?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到蔡州城下找赵总督讨个说法吧!”
小乙走在最前列,对严守以待的昔日同僚大声蛊惑道。
那几名士兵闻言,各自侧身看了眼周围的同伴,然后摇摇头对小乙劝道:“你们这是要被杀头的啊,赵总督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可不敢”
小乙闻言说道:“有啥不敢的?天天吃着发馊发霉的食物,欠了半年军饷不发,凭啥再为他们卖命?兄弟们啊,都快饿死了还怕掉脑袋么?
今天有军督大人为我们撑腰讨回公道,你们可不要错过这等良机啊,军督大人说了,这次军饷讨要保证每人拿双份,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妻儿老小想想,他们都还饿着肚子呐”
“军督大人?”对面士兵问道,“什么军督大人?”
小乙急道:“还有哪个军督大人?当然就是拿下五梁镇,生擒段洪的远东前军都督,刘策啊,由他撑腰,你们还怕什么赵元极么,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一起去吧,他的军队各个以一敌百,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啊!”
对面士兵犹豫片刻,又问道:“军督大人当真要替我等做主?”
小乙点头说道:“当然了,军督大人说了,他也跟我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为混一口饱饭才从的军,最痛恨欠薪欠饷的恶行,这次就是要为我们这些当兵的讨一个公道,还等什么,一起去吧!”
“好,我们跟你一起去!”
在小乙、老贾等人的“蛊惑”下,那些对峙的赵军士兵也渐渐开始倒戈,不顾长官上司的阻拦,也加入到了轰轰烈烈的讨饷大军之中,声势瞬间变的更为浩大起来,到最后汇聚成二十万人齐齐向蔡州城外逼近
而在讨饷大军的后阵,刘策的军队以及上万殿前司将士在缓缓前进,刘策和许文静策马并肩驰行,望着人声鼎沸的场面,脸上神情各有不同。
刘策说道:“当年远州城外,数万将士也是讨饷威逼,令姜总督是焦头烂额,今日本军督就借讨饷由头除去赵元极这一害,河源流贼为何屡剿不灭,周而复始的死灰复燃,根本原因就是赵家bn所致,他们不除,就算这次流贼尽数诛灭,也依旧会有下一波流贼复起,永无宁日”
“军督大人英明”许文静拱手恭维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军督大人,赵元极也只是一方恶霸,除去一个赵元极,以后难保不会出现新的赵元极,终归是治标不治本啊,根由的源头其实是在神都”
“慎言”刘策沉声打断许文静的话,“本军督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归,本军督还没自信到凭借一省之地与整个中原为敌,就算目前冀州也只是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事等着慢慢处理和发展,这话现在说为时尚早了”
许文静轻声说道:“军督大人所言甚是,属下确实操之过急了”
刘策瞥了他一眼说道:“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吧,一切等结束河源乱局后再做计较。”
“属下遵命”许文静恭敬地回礼应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总督府大厅之内,赵元极正在和苏家商议儿女婚事,当谈到黄道吉日的时候,王子温不顾一切的冲进府厅之内,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赵元极见王子温一脸紧张的模样,顿时眉头一蹙,立马喝道:“子温,你平日礼数有加,为何如今会这般模样,成何体统?让人看了笑话。”
说完,又对苏家的人拱手笑道:“苏老爷,我的家奴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苏老爷忙拱手,谦卑地说道:“总督大人,哪里哪里”
王子温见赵元极这副淡定地模样,急的是满头大汗,连忙打断二人的没完没了的客套:“老爷,反了,外面那群官兵全反了,如今正堵在蔡州城下,扬言要杀进城来呢!”
“什么!”
赵元极和苏老爷二人闻言,齐齐大喝一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少时,赵元极起身一把抓过王子温的衣襟恶狠狠地说道:“那群贱民敢n?谁给他们的胆子!都不要命了么!”
王子温哭丧着脸说道:“老爷,真的,他们说了不把积欠他们的军饷发下,他们就要攻破蔡州城呐!”
赵元极闻言,眼睛变得通红,死死拧了凝王子温脖子前的衣襟说道:“是何人主使?那群贱民没那么大胆子!”
王子温回道:“老爷,这小的也不知道啊,不过听说这次要饷的队伍中刘策也在里面,小的怀疑可能是他在暗中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