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队伍后方,卫怏却是一脸落寞,面色与入京前相比,变的更加憔悴了。
雷霆军全军覆没,就自己一人活了下来,这次剿灭流贼凯旋而归,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喜悦之情,因为这些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只觉的自己脸上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是火辣辣的疼。
他望着前方的刘策等人,更是恨意骤升,就是这个家伙一手将自己的雷霆军推入了万丈深渊,让大周最后的王牌军成为了历史
同样对刘策恨之入骨的还有史宗杰,这时的他脸上面容扭曲,眼中射出的视线可谓是极其怨毒。
当然,他是有足够的理由去怨恨刘策,毕竟是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废人,让自己以后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与人交流。
不过,众人之中,唯有孟珙依旧在沉思消化昔日皇甫翟教授自己的墨经韬略中的兵法要旨。
只见他骑在马背上不时喃喃自语着“用兵如对弈,兵者,国之爪也,兵法运用,皆在棋上。正邪黑白要分明,其子纵横布满坪。试问何来先一着,回首慕然纵云清。正与邪之分,何为正,何为邪,正,乃行之善。
邪,乃行之恶。何谓非邪亦正,何谓非正亦邪,非邪亦正,行不为恶,非正亦邪,行不为善。善与恶之别,何为善,何为恶,何谓行善,何谓行恶。
善,行之处世圆融,谈有理之言,乐有道之举,以有理之言,有道之举,行有义之事,不求代价,不求回报,只求心足意满矣,意谓行善。
恶,行之霸道横野,喜无理之言,乐无道之举,以无理无道之行为,而乱无义之事,只问代价,只待回报,欲心不足贪矣,意谓行恶”
孟珙回想着昔日皇甫翟对自己所授时说的一堆话,努力想要理解其中的所包含的意思。
当大军行至朱雀大街之时,司礼监锦盛带着一群内侍和禁军从远处一路小跑赶了过来,路上行人见此,立马站到街角两侧。
“军督大人啊,咱又见面了”
锦盛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对刘策是既拱手又作揖,姿态是万分的到位。
刘策见此,也是翻身下马对锦盛拱手笑道“锦盛大人,本军督这厢有礼了,劳烦您亲自相迎,实在是不甚荣幸”
锦盛扯着尖嗓门笑着躬身说道“军督大人,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现在可是皇上万分器重的人呐,咱家能亲自送您入宫,那才是十分荣幸”
正说着,锦盛抬头望了刘策一眼,顿时惊声尖叫道“呦,军督大人,您这头发怎么了”
刘策摇摇头说道“大人就莫要再为这些细末枝节的小事烦心了,昔日远东一别,今日能再与您在此重逢,见您依旧神采奕奕,本军督也就放心了”
锦盛低头欠身笑着说道“劳军督大人惦记,咱家这心里头也是暖的很呐,皇上这回对军督大人您可是大加赞赏,待会儿入了宫见了圣上,定会当着百官的面对军督大人大加赞赏,军督大人介时可不要太过紧张啊”
刘策听完锦盛的话,立马明白这是他在变着法子在和自己示好,回想当年在远东时和锦盛为了一个礼数问题差点大打出手的场面,心中不断感慨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威望,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想到这里,刘策神色平静地凑到锦盛跟前小声说道“多谢大人提醒,另外本军督有些小事还需要大人替我跟皇上澄清一下”
锦盛闻言立马说道“军督大人有何事需要咱家效劳”
刘策说道“是这样的,今日早上本军督在外城偶遇高都统,还一起吃了顿早茶,就怕朝堂之上,本军督的这些小事会被百官拿来大作文章,以免影响了受封大典呐”
锦盛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小声说道“军督大人,您倒是坦诚,放心吧,这事儿包在咱家身上,那些个文官抓到些小事就一天到晚捕风捉影大做文章,净不干正事儿,皇上是个圣明的君主,一定不会受他们蛊惑”
刘策闻言随手抱拳说道“如此,本军督就多谢大人了,上回在远州城多有得罪,待会儿有份见面礼还请大人笑纳,权当是为本军督昔日年轻气盛赔罪,请莫要推辞”
锦盛一愣,万没想到短短两年功夫,刘策行为处事就如此老练,以前那股嚣张跋扈的气焰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了。
收回心中所想,锦盛立刻笑着说道“军督大人客气了,既然军督大人这么说,咱家不收倒是看不起军督大人了啊,军督大人,请随咱家一起先入偏宫稍作休息,待皇上召见,咱家亲自带您前去面圣受封,对了记得带上姜小姐,不对,是姜夫人”
刘策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有劳大人了,请”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皇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