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一拧眉,手一挥,立马有两个小厮架着杨昭就出来了,杨昭眉角乌青,右眼红肿,嘴角带血,脸上至少四五个巴掌印,被两个人架出,丝毫看不出是一时辰前还意气风发的杨公子,杨昭被人架着,瘫软的像条死狗。
甚至到现在,杨昭还没能看清来的人。
杨奉先默默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江季寒声道,“他还欠我银子。”
“我不会少你银子的。”杨奉先伸出手,掌心,两锭沉甸甸的官银。
江季盯着这两锭银子看了许久,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最后接过。
“杨公子,你可以带你二弟回去了。”说完,江季转身。
“等等。”
杨奉先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江季一愣,不禁转回来,“怎么?”
“欠你的银子我已经还了,但是我二弟你打的巴掌,这事怎么算?”
这话一出,不少人微微哗然,这杨奉先还想咄咄逼人吗?
“巴掌?”江季寒声,“是他先打的我。”
“是吗?”杨奉先背着手,“那他也只打了一个巴掌吧,你打了他几个?四个?还是五个?”
杨奉先看了看他脸上那巴掌印,平静道,“我就算你四个好了。”
“你什么意思?”江季心头发毛。
“江季,你打我弟弟耳光,这一巴掌,是还你的!”杨奉先大喝一声,读书人养三分恶气在心口,读书人亦讲究念头通达,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为人行事,读书人当以德报德,以怨还怨。
一瞬间,杨奉先感觉念头都通达,文气都为之增长。
“啪”,响亮的一巴掌上去,杨奉先恶狠狠,读书人的气质凛然浮现,竟压过这江季山贼般的气场。
在这绝对的凛然气场之下,江季竟生不出反抗之心。
“我问你,你,服不服?”
“我,服……”
“啪”,杨奉先又一耳光上去,“这一巴掌,是打你辱我杨家,我问你,你服不服?”
“我,服……”
“啪”,第三耳光上去,杨奉先冷冷的道,“这一巴掌,是打你当初入寇山贼,为非作歹,我问你,你服不服?”
“服。”
“服就好。”杨奉先大声道,三巴掌打完,气势如虹,有理有据,字字铿锵。
“二弟,回去。”杨奉先拉过了杨昭,深深看了这江季一眼,三个巴掌,这江季头都不抬,也算是个枭雄,能屈能伸,杨奉先转身离去,小人十分记恨,杨奉先并不往心里去。
远处看的这些百姓都惊了,这杨奉先胆子是真大啊,敢打江老板的耳光。
杨昭打江季,那是仗着周家,为非作歹。
杨奉先打这个江季,却是借势打力,并且是有理有据,如猛虎下山,气壮而慨然,这个读书人,不得了!
同样是一巴掌,却看出了完全不一样的境界。
潭镇这些百姓都对杨奉先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