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些了吗,年轻人?”老者开口问道,流利的英语让邢泽有些意外。
还未等邢泽回答,他便再次开口问道:“你会说英语吗?”声音干瘪沙哑,就像荒漠中被风吹日晒的朽木。
邢泽点了点头回道:“会,我会说。”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从容。
但这似乎是徒劳,老人用自己炯炯有神的左眼打量着邢泽道:“别紧张,孩子,我不是你的敌人。”
“我不是在紧张你,只是身上的酸疼,你知道的,它们让我有些无法集中精力。”
老人嘴角微扬,他把手中的烟杆递了过去,“来,抽上几口,这会让你好一些。”
邢泽有些犹豫。
“相信我,孩子,抽上一口。”老人轻轻抬了抬托着烟杆的手。
盛情难却。
邢泽接过烟杆,放在嘴边尝试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口腔和鼻道里爆炸了,紧跟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邢泽生前没抽过烟,而这一口烟也打消了他重生后抽烟的想法。
老者被逗乐了,沟壑纵横的皱纹挤成了一块,那只灰色右眼弯成了月牙状。
“你得慢点抽,这玩意很冲。”他提醒道。
邢泽努力止住咳嗽,把手中的烟杆递了回去,“我实在不适合这个。”
老人没有勉强,干如枯木的手接过了烟杆,“现在呢?你感觉好些了没?”
邢泽虽然还没有从刚刚的刺激中恢复,但他明显感觉到身上的酸疼减轻了不少。
老者敲敲烟杆解释道:“我在烟草里加了几味草药,有宁神镇痛的作用。”
“我老了,身子越来越不顶用,没有这些,我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他又快速地补上了一句,不过这话更像是在自语。
“是您救了我吗?”酸痛的减轻让邢泽能够端坐好身子。
“不。”老人微微摇摇脑袋,“是康帝把你从外头带回来的,确切的说是康帝发现了你,她的马驮你回来的,你们刚刚应该见过面了。”
康帝?邢泽无声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他想起了那个印第安女孩。
“多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老者摆摆手,“别管这个了,我要怎么称呼你,年轻人?”
“邢泽。”
“哦~升龙国人?还是旭日?又或者从鞑靼来?”
邢泽尝试着把老人口中的三个名称和地球的国家联系起来,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回道:“升龙,我从升龙国来。”
“我想也是。”老人的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旭日国人的名字很少有如此短的。”
邢泽笑着问道:“那您是怎么判断我不是鞑靼人的?”
老人咧嘴一笑道:“这个啊,鞑靼人的脸会更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