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东方出现一抹鱼白,已是黎明时分。
陈临辞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他不知道昨夜大楚的当朝国师与星夜学院的元教习为了他争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杨修道为了把他带走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剧本向来只存在于那些传奇志异的小说里,他从来想都没敢想过。
他只是一个边塞小城千里而来的少年,没有背景也没有什么势力,尽管他一向自命不凡,但如今却连感知都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命星,这般现实对他的骄傲的内心实在打击不小,又哪敢妄想得到某位高人的垂青?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藏书楼上被张德铸步步紧逼的那一场战斗,直到最后拿出胸前的挂坠,才堪堪破局打碎了张德铸布下的风墙,只是最后杀心起时,却陷入了一片晕眩当中。
他不知道那是元教习的手笔,自然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是许多古色古香的布置,檀木的桌椅书柜摆放的很有讲究,只是床柜上未曾清理的鸡腿骨头给这一切的环境拉低了不少的档次。
“我这是在哪里?”陈临辞摸了摸后脑勺,昨夜的战斗中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他的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嘿嘿你小子终于醒啦?”杨修道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猥琐的对陈临辞嘿嘿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问道:“少年,可还记得我老人家?”
“老神棍?!”看到这张猥琐的老脸,陈临辞就气不打一处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算计,就是拜这位老神棍所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对我老人家客气一点?张口老神棍闭口老神棍的,我不要面子的?”老道士得偿所愿,今日的心情实在是非常不错,“至于我怎么在这里你小子这话问的有问题啊,这里是国师府,是我老人家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国师府,你的家你是说你是当朝国师?”陈临辞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长着三角眼山羊胡的猥琐老头,不敢置信的感叹道:“大楚国找不出第二个道士了?”
其实也不怪陈临辞有眼不识泰山,那些个得道高人哪个不是仙风道骨,烨然若神人也。就算没有这种气质,最起码的浩然正气要有的吧,可是面前这个老道士要什么没什么,若说是路边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陈临辞保准相信,可大楚国的国师大人
你见过长的这么猥琐的国师大人吗?
“嗨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竟然被自己看上的徒弟给鄙视了,这让杨修道着实有些难以接受,他虽然不羁一生,可是在实力上面,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轻视,“我老人家可是当世硕果仅存的六大陨星师之一!就算是你们星夜学院的院长过来,也不敢跟我这么无礼!”
“陨星师那是什么东西?”
这已经是陈临辞第二次听到陨星师这个名词了,前些日子的那个雨夜,徐凤年临死之前没有反抗便是将自己误认成了一位陨星师,可陈临辞到现在都对其一无所知。
“陨星师是一种能力,是一种职业,是这片无尽大陆之上最为高贵神秘的存在。”提起陨星师的身份,杨修道的脸上就洋溢出一股得意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在讲陨星师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清楚什么叫做修行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