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词你觉得是在抄袭,那么我再写一首诗,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陈临辞底气十足的一句话,将沈清秋问的一愣,一时间竟然呆住了,在场的诸生也被陈临辞的问题问的一愣,短短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能够写出《武陵春这种境界的诗词佳作,已经算是千古少有了,陈临辞竟然还大方狂言说要再些一首,难不成还真把自己当成文曲星了不成?
在场众人没有谁敢相信陈临辞还能再写出来一首与《武陵春和沈清秋的那首《秋词平分秋色的作品,但却也没有人再敢不相信,因为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奇迹。
在陈临辞打败申皓元之前,有谁敢相信他能够打败申皓元?
在陈临辞写出《武陵春之前,有谁敢相信他竟然在文坛上面能让大名鼎鼎的沈清秋黯淡无光?
可是他做到了,这个名叫陈临辞的家伙,最擅长创造奇迹,最擅长把别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做成给别人看,而且就在刚刚还写出了《武陵春这种级别的词作,所以众人看向他的眼光,除了有些不敢相信之外,隐隐然还有些许的期待。
喻老将军干咳了两声,笑着看了看陈临辞,又看了看沈清秋,说道:“去年星夜学院的入院考试,陈临辞作为武榜魁首,但却文榜垫底的故事,老夫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沈家小子有这个顾虑,老夫也能够理解,但陈临辞如果能够当场再写一出一首与《武陵春境界仿佛的作品,我想便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才学了,不知在场诸位觉得如何?”
喻老将军都发话了,在场的众人还有谁敢说一句不好?所以诸生纷纷附和,就连刚刚败在沈清秋手里的查天佑都不例外,沈清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老将军言之有理,若临辞兄还能写出一首境界仿佛的作品,那清秋自然再不敢怀疑临辞兄的才学。”
“好。”陈临辞笑了笑,挥手示意店小二伺候笔墨,然后笑道:“刚刚那首词的赌注另算,我袖中还有一百两银票,不知清秋兄敢不敢与我再赌上一把?”
一百两银票,足以让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吃上几年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即便是放在上层社会,也足以让人引起重视了,一场小小的斗诗,能有个几十两的出入就已经很大了,沈清秋心中有些犹豫,但感受着众人看过来的如同针扎一般的目光,沈清秋咬了咬牙,不再迟疑,他相信陈临辞不可能再能写出一首那么优秀的作品了,而且就算能够写出来,他也忍受不了别人背后会说他既输了场子又输了气势,所以便狠下心来,从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笑道:“临辞兄既然有次雅兴,清秋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只是众人都能感受得出,沈清秋云淡风轻的表面下,隐藏了多少的无奈牵强。
一百两银票,再加上之前查天佑与沈清秋斗诗时候的四十两银子,一共一百四十两,陈临辞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老道士还是给自己留了些东西的,这一百四十两,抵得过他供应老道士所有的酒钱了。
想到这里,陈临辞提起毛笔,略做思考,便开始染墨行走于纸间。
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了过来,临近桌子的同窗也都站起身,探着头看了过来。
陈临辞气定神闲,很快便提笔写下来了第一句。
染火枫林布九州。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谁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句诗中规中矩,说不上平庸,但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众人知道,一般这种七言律诗,第一小句都是为了后面做铺垫,所以大家全都屏气凝神,等待着陈临辞第二小句诗句的现世。
陈临辞略作停顿,然后写下来了第二句。
肃杀萧瑟天地忧。
这就有点意思了,查天佑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别人或许还有些没有看出苗头,但是文学底蕴到了他这种地步,已经大致猜到了陈临辞接下来的诗句能有怎样的一个水平。
陈临辞的这两小句诗,气魄极大,第一小句写秋日的独有景色枫叶林,将那抹红色写做像是染了火一样,里面便将画面深入了众人的脑海之中,接下来布九州三个普普通通的字眼,却将整句话的气魄上升到了一种极为雄大的境界。紧跟着一句肃杀萧瑟,将枫叶林带来的意境和给人的感受,有更深一步的具体化了,秋之肃杀与萧瑟,话做白纸黑字展现在众人眼帘,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这份肃杀萧瑟达到了一种什么境界呢?陈临辞用了与上一小句同样的笔法,归结为天地忧。
天地都被这一片染火枫林的肃杀萧瑟给感染的忧愁了,那天地之间这些茫茫渺渺的世人呢?
查天佑好奇的探过头去,好奇陈临辞接下来能够写出怎样的句子。
他虽然工于文章,但对于诗词歌赋却也并非没有研究,知道这种七言绝句,无论前面的两个小句写的是什么内容,写的什么风景,最终都肯定是为了最后的两个小句所服务的,所谓的借景抒情、融情于景,便是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陈临辞的第三句诗缓缓写于纸面,内容与查天佑心中所料,大致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