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一夜没睡?”
陈雪实在想不明白陈瑞峰这时候为什么在笑,还答非所问。“你满身是血的样子,让我怎么睡???”“……”陈雪到椅子上坐着,背对着他,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陈瑞峰忽然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了。
“雨?对不起!”陈雪不理他,气得肩膀在抖。“雨?”陈瑞峰努力转动着头,但因为护颈和伤腿,实在是看不到她的脸,只好用手去拉她的衣服。“雨我知道错了。”
就在陈瑞峰说话的同时,主治医师开门进来,刘和护士跟在其后。
主治医师问了几个问题,检查了伤处,查看了药水,把病情记录在案。医师说陈瑞峰年轻身体好,下午去照个片子,确定下脑部的问题,脖子的扭伤、右腿的骨折要慢慢休养,骨头一时半会长不好。“先在医院观察一周,身体没其他问题就先出院休养。”
“谢谢医生!”
陈雪把医生和刘一同送走,回来时手上提着食盒。
陈瑞峰吃饭,陈雪给华哥打电话。她不理他,他不敢说话,病房里异常地安静。等陈瑞峰吃完饭,想好打破沉默的说辞时,陈雪已经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雨你是被吓着了吧!
“没招到人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陈雪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华哥的声音,睁开迷蒙的双眼,头已经不疼,眼前是一片白糊糊的,头枕着软软的枕头,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自己躺在床上?陈雪从床上弹坐起来,往一旁看,陈瑞峰乖乖躺在床上,华哥坐在旁边,两人都看着她。
“雨你醒啦!”陈瑞峰看着她笑的温柔。“我睡了多久?”窗外天色已暗,陈雪扒拉着自己的一头乱发,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华哥继续和陈瑞峰讲话,然后没说两句话就被支走了。
陈雪蜷缩在椅子上睡着后,陈瑞峰就叫护士帮忙加了床,准备把人叫醒让她到床上睡的,但她太累了怎么叫都没醒。不想假他人之手。
陈瑞峰忍着巨痛下床,全身三分之二的力量都在左脚上,右脚钻心一样的疼。右手穿过她的腋下,左手穿过她的双膝,将人抱起,她比他相像的还要轻,心疼全映在眼底,他在她的照顾下、那怕是繁重地拍戏工作都胖了!以后要更加用心的照顾她。
从椅子到病床,平时半分钟不到的几步路,此时变得漫长又艰难,他忍着痛把陈雪轻轻放在床上,仔细地替她盖上被子。然后跌坐在自己床上,额上挂着汗珠,嘴里喘着粗气,眼睛盯着她不动。等到气喘匀,撑着仪器架蹭到陈雪床前,左脚支持、右脚虚点地,弯腰把她凌乱的头发抚顺,又看了会才回床。
“陈瑞峰下午不是要拍片子吗?你怎么不叫醒我,你一个人怎么去?你是不是没有去?”陈雪洗漱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的病情,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也有精神了,说话的中气也足了些。“护士送我去的。”陈瑞峰乖乖回答。“雨你好些了吗?”
陈雪听到他的话,想起上午她还在生气,这个气她还要继续生,还没原谅他呢。不理他,准备出去找吃的。“华哥去买饭了。”她的脚步停下来,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雨我们聊聊吧!”陈瑞峰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雨!”“聊什么?”她走回到病床边,还是气乎乎的。
陈瑞峰看着陈雪特别认真、正式地说话。“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陈雪内心震动着,眼角含着泪。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像大哥那样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眼泪一颗接一颗的落下,陈雪侧过身体,不让他看到。
陈瑞峰是除了陈爸陈妈外她最亲的亲人,七年前在悬崖下找到大哥,也是满身的血,那血腥气她仿佛从有记忆起就记在心里,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头几年更是她内心深处的梦魇,最近两年才好了些,昨晚看到昏迷不醒的他,那梦魇又回来了,她不敢睡觉,怕他也有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