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族人听闻免死,皆是面色欣喜,向着萧何拜道:“多谢丞相救命,吾等感激不尽,日后定当重谢!”
“免了免了,都归家去吧,好生过活,莫念吴苪便是。”萧何无奈地说道,方才把眼下吴族族人安排出去。
恰在此时,张良也从殿外走了进来,看到陆陆续续出去得吴氏族人,脸色缓和了许多,好在汉王的杀心不重,否则真的是要和吴苪结下不世之仇了。
刘邦见张良前来,慌忙备茶设宴,与其同榻而坐,“本王愧不听子房之言,以至于衡山半数土地尽归于秦人手中,惭愧惭愧啊!”
张良握着茶杯,颇为惬意地说道:“大王不用臣之计策,致使得他国丢失三分有二之土地,以验吴苪不良之心,诚可谓成事不足罢,如今守好郴县即可,那里乃是义帝坟墓,大王既是楚国人,且以为楚帝报仇兴兵,此策当从一而终也。”
“吴苪不能守护楚义帝,反而叛逃秦国,今见吾等守护义帝坟墓,不与秦人,又未杀害其族人,可谓是二辱也,终其一生,亦会耿耿于怀,此之乃杀人诛心也。”
听了张良的话,刘邦心中倒也舒服了几分,转而问道:“今藏荼守在北城,中间若无丛林山涧,郴县亦是岌岌可危,如此为之奈何?”
“且听相国所言,如何?”张良看向萧何说道。
张良之所以将话语权交给萧何,只因萧何眉头微皱,似乎有计策,但不好实行罢了,故而想听听其看法。
萧何此刻心中确实有些看法,稍微酝酿道:“启禀大王,如今衡山大将司马寅身亡未知,共尉年幼不懂世事,曹参布防,卢绾为副将,不知留共尉有何用处?”
“吴苪未乱,尚可守之,今天下纷乱,得寸即寸,得尺即尺,大王可密令曹参占据郴县,将共尉迁于九江下游,吾等则外以守护义帝为名,内则与秦对立,不失为良策也,吾等不早做准备,早晚被秦所得也。”
“对百姓施行仁义,然对城池施行武力,古往今来皆如此也,且共尉固守孤城,无用也,当早做定夺也。”
刘邦听得眉头微皱,倒也没有反驳,只是看向张良道:“子房以为如何?”
“启禀大王,仁义施行于仁义,攻占施行于攻占,妇人之仁不可常有,匹夫之勇不可不存,大王行事即可,试问天下岂能有不对城池动心之王侯,霸王纵有百里之地,尚且不能忍受于义帝之下,吾等占据城池有何不可。”
“两位爱卿所言甚是,今日不攻郴县,明日复为秦所得也,且如诸公所言,本王这就密信通知曹参,占据郴县,改其名为帝陵之名,派重兵把守。”刘邦很是认真地说道。
这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吧,最起码众人皆在,衡山失城亡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