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真是打架?你还在怀疑我对你居心叵测,编浑话骗你么?”
“对不起,如果是我冤枉你了,我给你说对不起,只是……”
“只是什么?”
我原本不想说,不想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面前,但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总有那么几分亲切的感觉,就像第一次看到他时候那样,具体要说亲切在哪里,还真说不上来,只是举手投足间像极了某个人,但那张脸却又有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模样。
“只是你说向日葵是你送的,王师傅也是你安排的,如今又为我打架,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吧,我不太相信一个人会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好,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掉的馅儿饼,你说是吧?”
“那你干嘛要相信karin和她那个助理?”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是我的未婚妻,至少是名义上的未婚妻,有什么不一样的。”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竟有几分失望。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和karin,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们其实不属于同一类人。甚至,甚至你是有些忌惮她的。”
“此话怎讲?”
“还记得颜炎那件事情吗?我记得很清楚,你说过你是因为要让她误会我和你之间有点什么,所以才让李芸把我弄到了32楼。当时我就觉得这里一定另有内情,只是这是你的私事,我也不方便多问。”
“那现在干嘛要问?”
“喂,你看我,我都已经这样了,差点被严俊和向超那小子给办了,我是受害人也,你们两妖精打架,受伤的是我,凭什么呀!”
越念林突然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房间里的照片墙。
我这才想起来,和苏予离婚之后我还没有正儿八经好好清理过这屋子,以至于到处都还遗留着他的东西,譬如照片墙上的合影。
“那是我前夫,叫苏予,我们……”
“既然已经离婚了,就不要说我们。”
“啊?”
粗暴打断别人的话,原本就很没有礼貌,还说这般不着边际的话。
“离了就好。”
“你家住海边吗?”
“什么?”
“你管这么宽合适吗?”
还真没见过像越念林这样的人,正常人听到别人说离婚,好歹也会安慰两句,什么人生何处无芳草,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这都是些没用的废话,但应景呀,大家都下得了台,他倒好,不安慰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
我突然有点气不打一出来,但想到对方刚刚才救了我,又为了我受伤,还辛辛苦苦把我抱回了家,更重要的是,还管着我未来的钱包大小,我的这股怒气始终不好发作。
“越总,您也把我送回来了,水也喝了,我谢谢您,时间不早了,您应该挺忙的吧,王师傅还在楼下等您呢,楼下车多,不好停太久的。”
“你是在下逐客令吗?”
他头也没回,还在继续看墙上的照片,我觉得那十多二十张照片恐怕也快被他看出朵花儿来了,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看别人的照片还能看得那么投入。
“哪有,我哪里敢给老板下逐客令,我这不是想着咱们公民有义务保持交通畅通嘛,这小区门口本来就堵,每次停个车什么的,都会造成各种连锁反应。”
“你是想改行了?”
“啊?”
“那么喜欢王师傅的工作,要不我调你去车班好了,你的学历,至少可以当个领班没问题。”
如果他此时此刻将脸送到我面前,我一定一口老血喷他一脸,好好说话听不懂的感觉,非要人发火才好。
“越总,你说咱俩孤男寡女的,原本就说不清楚了,你那个老婆差点害得我名节不保,如今你还这么晚待在我的家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我没有老婆。”
“好,就算你们之间有问题,但那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我一个无辜小白,求放过,好吗?”
听到我如此说,他终于不再看那些破照片,转过身朝我走过来,坐到床边。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坐过来以后,就这么看着我,眼神里面像是有很多话,不愿意说,却又呼之欲出,我被她看得满脸通红,心中发怵,总觉得他好像会做点什么,而我,好像又该回应点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两眼对视了好几秒钟,我感觉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已经凝结成了冰块,一块块打在我的脸上和身上,我的心虚暴露无遗,而他依然像是最深沉的湖水,看不见底。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对你好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气氛已经尴尬到让我说不出话的地步。
“你听好了”,他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他温热的嘴唇触碰到了我的耳朵,我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像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竟任由这种触碰的存在,不拒绝,不反抗,不闹腾。
那一刻,难以描绘的复杂心理在我的心里翻腾,不知该如何形容。
仿佛一种错误的耻辱感在作祟,可这种耻辱感瞬间又化作一种冲动,放任自己去感受他一吐一纳间气息温柔的缠绵,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故事发展到这里,原本该如影视剧里所演的那样,男猪脚的嘴唇顺着女猪脚的脖子一路向下,一段孽缘就此开启,从此开始了相爱相杀的虐恋旅程。
事实是,越念林的嘴唇就停在原处,就在我耳朵的边上,斩钉截铁地说道,“潘林子,你是我的,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你等我。”
我去,最荒唐最狗血的言情小说恐怕也不会这样写吧!霸道总裁突然跳出来对中年妇女说,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富太太,这完全不合常理,听起来就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yy呀!
就在我不知道要如何为今天的桃色事件收场的时候,我的好闺蜜贺菲当了我的终结者,为这难堪的场面画上了句号。
看见贺菲被惊讶得掉到地板上的下巴,我知道,今天真是过火了。
可以想象,从贺菲的角度看过来,我坐在床上,越念林伏在我的身上,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男人和女人玩这样的游戏,要么是在拍戏,要么是在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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