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登那花魁楼顶到此时不过片刻,怕是不是因此引来。
这么说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四人“从天而降”那表演,不但吸引了足够的眼球,也被太尉府看在了眼里。
恭敬不如从命,唐桑渝招呼着三位同往。
易铭虽然想着上次那回与米卓小姐有些芥蒂,可他问心无愧,便也大方去了。
十方阁广场上议论纷纷,本就说着那两位能登临“南花魁”楼顶的了不起人物,生了艳羡,也有些酸妒,便自然对四人生世产生了兴趣,猜测颇多。如今看得上了太尉府的马车,大多便理解得了。
不是太尉府的人,便也是能备米太尉当做贵客的人,如此,又都是些自叹不如。
众人开始了下一轮对十大花魁的“进攻”,那十方阁可是青年才俊的试金石,就如太白的问道院一般,登顶十方阁,不说天下有名,便也能在这些圈里声名鹊起,从此名利双收。
黑暗中的隐匿处伏着两人,混在这热闹的十方阁背后,看着渐渐去远的马车,其中一人说道:“怎么办,是太尉府的人。”
另一人便说道:“太尉府的人啊……还是不要动的好。”
“那残月和破日怎么办。”
“再找找,应该是被弄去别的地方了。”
“就不管那小子了?”
“太尉府可别招惹,坏了大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宋管事和蔼慈祥的面容下,一颗心可玲珑着呢,华贵安稳的马车内,他先把龙郁京和裴自豪两位贵客问候得一番,在唐桑渝的简洁后又吹捧得一番,便说来:“唐公子和易公子都是鄙府上昔日的贵客,今日又听闻几位公子十方阁上得了胜,能有四位公子这般贵客,真是鄙府的荣幸啊。”
流光华彩,繁荣鼎盛,长安城最热闹的夜色从易铭眼前的车窗中一一流过,再加尽出少年风头,那宋管事也是语若春风,他心中那些个疑问产生的结渐渐淡薄了些,想到太尉府,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君子集’虽在年轻人中算得盛会,可在官家人眼里,不过是个为增加地方收入而设立的‘节日’罢了,是以这种小事当然无法让身在洛阳的米太尉亲自回一趟长安的。
因此太尉府周围还是一贯的清闲,老宅疏疏落落,配着古典的灯儿,青砖映着微光,不同于十方阁的喧嚣,此处安静至极。
太尉不在,米家儿郎也不在,米夫人雍容华贵,大方得体,招呼四个青年后辈,自然不在话下,无非都是些赞赏言语,借了米太尉言语,宋管事又配合得好,总让人挑不出不自在。
厅上吃些瓜果民茶,又聊得些‘君子集’见闻,话题多在十大花魁那儿。
半中,来得位丫鬟,跟米夫人悄悄说得几句,那米夫人便对易铭说道:“易公子,小女卓儿请你到偏院一叙。”
易铭虽然略有尴尬,同来三位兄弟又大多投来惊奇目光,却也难拒米夫人这一请,微微施了个礼,跟得那丫鬟退得厅来,去那偏院。
这地易铭可算熟悉,半年前多多少少来得十几回,才在院口,便换了绿珠儿迎接他。
那绿珠儿笑盈盈的,说句:“易公子别来无恙啊。”
绿珠儿便有些夸张地摇摇头,那面上忧愁之情可夸张得很,说道:“好什么好,要死要活几个月,同老爷闹得差点就离家出走了。”
易铭便有些吃惊,他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便问:“怎么了?”
绿珠却只摇摇头,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可不敢说,易公子快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