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两家是死对头,刘武二妃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
琳妃受了宁安夫人的斥责,倒是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淡淡地说道:“夫人,淑妃娘娘协理六宫位同副后。”
“淑妃娘娘,恕嫔妾说句无礼的话:贵妃之位空悬,皇上若真有此意······三年孝期一过,贵妃之位对娘娘您来说,不就是唾手可得了吗?”宁安夫人微笑道,她本就是精致的瓜子脸,此刻又是脸上带笑,立于素色的世界中,就像暖阳下,雪地里挤开雪顽强生长的小花似的。
“刘妹妹,说话要有分寸,咱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武绣绣漫不经心地说道,“名分什么的······你就那么在意吗?”
宁安夫人叹了口气,问道:“淑妃娘娘,你爱皇上吗?”
武绣绣勃然变色,厉声喝道:“大胆!”
“大胆?”宁安夫人嗤笑道,“嫔妾的胆子很小,不比淑妃娘娘。去请皇上,我有话要说。”
武绣绣迟疑片刻,大声命令道:“宁安夫人疯了,还不把她扶回宫去。”
“娘娘,嫔妾是疯了······你害死了我的儿子!皇上!皇上!你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为了父兄而弃你如敝履!”宁安夫人笑得益发灿烂,泪水从她星辰般的眼睛中流出,流过她的脸庞。她也不去擦,任由那咸咸的液体渗入她的嘴角、滚入她的衣襟,似是要将这辈子眼泪都在此时此刻流尽。
武绣绣见状大怒,也顾不得仪态,指着宁安夫人喝道:“此等疯妇怎可面圣,还不将她带回宫?捂紧她的嘴,免得惊扰了太后在天之灵!”
“皇上驾到——”一语未了,宫门太监又尖又细的报号声传了过来。
“陛下万福。”武绣绣带领众妃跪迎李昌平进殿。
一身月白色长袍的李昌平快步走了进来,向众妃点了点头,说道:“都平身吧!”
“谢陛下。”众妃齐声答道。
待众人都落坐后,李昌平方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宁安夫人,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为之负责,明白么?”
宁安夫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臣妾会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李昌平满意地笑了笑,问道:“你要对朕说什么?”
宁安夫人直挺挺跪在地上,好似九秋时节霜沾露染的菊花,她用冷若冰霜的声音说道:“淑妃串通前朝大臣,意图谋反。而且还杀害了咱们的儿子!”
是啊,他们的儿子,儿子,是李昌平心中的一个结,也是命中的一个劫,他嫉妒弟弟李昌图儿女双全,所以······他杀害了他的侄子。这一举动,改写了许多人的命远,包括他自己。
提到宁安夫人的儿子,空气似乎凝固了,李昌平迟迟没有发话,而众嫔妃也陪他一起沉默着,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他闭着眼睛轻声问武绣绣:“蕴沐有没有冤枉你?”
“没有。”武绣绣朗声说道,“但是陛下!这天下该姓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