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既然敢将这样的话放在明面上,自是能肯定话从我口出,入君耳,再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当然,也能肯定江大人您是个可以守口如瓶的人。”林珺瑶紧接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悠哉游哉地说道。
“太子殿下,您怎么能如此笃定呢?”不愧是江家的后人,遇事不惊,处变游刃有余。
林珺瑶淡淡一笑说道:“江大人还记得在宜州城红香院跳楼的那个女子吗?”
江陟瞳孔猛地一缩,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其实究其缘由也不过是巧合。还是林老爷带着林珺瑶经商至此······那时的林珺瑶就开始穿男装自己上街行走了,睛儿跟在跟她的身旁也是小子打扮。
记得跳楼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红衣红鞋,头发披散,眼神凄厉而又绝决,听人说是宜州府孟通判的女儿。“你以为我死了一切都万事大吉了吗?哈!哈!云郎啊云郎!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喊着喊着,眼中竟淌下了两行血泪,然后“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如果孤没记错的话,‘云郎’,正是江大人您的小字。”林珺瑶死死地盯着江陟深不见低的瞳孔,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江陟面上的血色登时褪得干干净净,“云郎”二字已卸去了他全部的武装:“我······对不起柔姑······我罪有应得······”
“那您愿意用整个江氏一族的性命来表达您的歉意吗?”林珺瑶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心中还在隐隐渗血的伤疤。
江陟立马警觉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口中说道:“请殿下明示。”
林珺瑶也不再卖关子了,放下杯子说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如殿下所料。”江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
林珺瑶闻言,了然地笑了笑,接着道:“为什么?”
江陟摇头说道:“不知道。七天前才有人来找我。说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做了这件事就能保全江家了。”
“你做了不一定能保全江家,但不做一定保全不了江家。”林珺瑶对他的处境实际上是很同情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她也有过。
江陟点了点头,双目仍然紧闭着,仿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世界似的。
林珺瑶微笑道:“好了,江大人。孤不会为难你,你只需要按你的原计划行事就好,其余的不要多管。”
“臣,遵命。”江陟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倒想看看这个姑娘似的太子到底有没有争雄天下的实力。
江副使离开后,林珺瑶狐疑之情更甚,思前想后她还是通过竹青给张寒传了信息。
但结果令她更加匪夷所思,张寒传来的纸条中竟说:“毫无异样。”反复端详之后,发现笔迹正是他妹妹张仙屿的无疑。
林珺瑶不禁一个激灵,纸条从她的手中滑落。这一次,她对她的判断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