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等恶妇，假传圣旨，轻饶不得。”几人说着便围了上去。第一个动手的是出身将门的季宁，紧接着众人发泄似的疯砍雨点似的落在了张仙屿娇小的身子上。

林珺瑶刚要阻止，不想抬头便看到了面罩寒霜的张寒。他的眼睛很冷很冷，冷得令人无法直视。

林珺瑶苦笑，她知道张寒起疑了。

果然，张寒直直地走向了林珺瑶，问道：“是不是你的命令。”

林珺瑶噙着灿烂若春花的笑意点了点头：“是。”

“回京吧。”万般心酸，只作无言。她杀了他的妹妹，他能做到的唯有不恨而已。

“哈哈！”林珺瑶笑了笑，泪珠在眼角凝结，凛冽的寒风吸出了它的余温，使它如冰似雪。

锦衣卫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务，带着一众人犯来到了锦衣府在通州的据点。不料在当晚他们就等来了皇帝要求释放太子的手令。

张寒接到旨意，竟有些如释重负之感。他沉默片刻便起身走向关押林珺瑶的房间。

此时林珺瑶早已倚着墙角沉沉入睡，边关苦寒，瘦弱的人儿蜷成一团。

张寒俯下身，想要摸一摸那令他朝思暮想的人的脸庞，但在指尖将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又缓缓地将手放下——这张脸不是林珺瑶的。

“张大人。”林珺瑶别过头，她只觉得委屈。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张仙屿的命。

“你还真是好手段。”张寒一面说，一面与林珺瑶并肩靠墙而坐。

林珺瑶叹了口气，说道：“没手段我就得死。”

“看来你都知道了。”张寒嗤笑道，“可怜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

“不。”林珺瑶微笑着摇了摇头，“有一个人不行。”

“陛下？”张寒似笑非笑地说道。

林珺瑶无言地点了点头。

“咱们断了吧。”张寒闭上眼睛，略有些痛苦地说道。现在的林珺瑶别有一种令人不敢亵渎的赫赫威势，也使自己感觉有些陌生。

林珺瑶动了动发紫的嘴唇，轻声说道：“随你。”

“从此咱们两不相欠吧。”张寒冷冷地说道。两不相欠？钱债易还，情债难还。相遇的那一刻，就是他们今生牵绊的开始。

“去楼上吧，暖和些。”张寒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珺瑶依言去了另一个房间，见到屋内精心的布置——红梅插瓶、梳妆镜、换洗衣物······样样都是齐全的，难免悲从心生，泪水滚滚而下，直哭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