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的男子顿了顿才回道:“是小婳么?”
因为没有点上灯,所以城堡内很黑,那名叫小婳的女佣,仔细的朝门口瞧了瞧。
“是珂赫大人么?”
整个城堡里也只有这个女佣这么叫自己了,王赫珂更加确信了她是小婳,“是。”
小婳急忙前去扶着已经消失了一天的主权者,又找了个未破坏完全还可以坐的椅子,让珂赫大人坐了上去,急忙的问着昨晚到底去哪了?怎么消失了一天?和为什么城堡里的人都自相残杀起来了?
王赫珂愣了愣神,轻叹了声。
王赫珂流泪,准备挥剑迎向自己的胸膛,自己就要看黎阙去了,剑还未刺中自己的胸膛,刀却先砍中了剑,发出激烈的金属碰撞声,刀已收回了面前人的鞘中,而剑却被劈作了两半,另一半插在了地面,在月光下显的格外雪亮,王赫珂抬头望着秋雨的背影。
风静静的吹过,发出呼呼声,月光照不清整片森林,但能照清自己,秋雨缓缓离去,伴随轻柔的声音说着:“还是活下去吧,带着黎哥那一份。”
“珂赫大人?”小婳轻轻的在走神的人面前摇了摇手,大眼睛盯着王赫珂看着。
当王珂赫眼神再次回到蹲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看的小婳时,王赫珂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微笑着说着:“没什么,是我错了。”
“嗯?”女佣表示疑问。
王赫珂环视一圈这血迹斑斑的现实,与想要守护一切的心相违和,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从想保护所有人渐渐变成了想保护这些人了,保护并不是袒护,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但应该还有更好的,可惜已发生的并无法变更。就如泼出的水,血迹染上了墙,墙也尝到了血的味道。即使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王赫珂也认为他们会改,也许他们真的会改,也许他们不会,只是他们已经全都死掉了,全都和黎阙去了同一个地方。本来自己也应该抵达那里,只是月光下那个提着短刀的男孩拦下了自己,让自己活下去,也许他做的对,也许他做不对,但自己确实活下去了,不是因为他高高在上,所以听他的话,自己已经不是阿斯特的臣,所以没必要听他话,只是他说的有道理的,自己确实应该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心,也为了黎阙,为了在保护那些所有弱小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珂赫大人?”小婳又轻轻叫着王赫珂,他又走了神。
王赫珂又叹了口气,又微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小婳说:“来我回来的确实晚了。”
“是哦,但是他们为什么会……”
小婳话没有说完,王赫珂打断了她,坚毅的声音说着:“这样也好。”
“嗯?”小婳吃惊的盯着那位大人看去,眼中的不解谁都可以看清。
“小婳,你愿意你和我重新开始这一切么?”王赫珂眼中带笑问着对面的女孩。
小婳眼神愣了愣坚定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愿意。
同样的夜深已久,外面的热闹繁华也终于散了场,但心中的热闹的却并没有。
李诗声还未睡,侧着左身紧紧的抱着被子,预想着明天回发生的事,预想着以后会发生的事。可都是越想越偏差,想要心里静一些,早些睡着,可是越想静,却越做不到,于是被子抱的更紧了。
李诗歌侧着右身,盖着被子,知道明天会发生的事,也知道以后有可能发生的事,以及必然发生的事,所以无法入睡。可是怎么办,人很弱小,知道必会发生,但却无法阻止,最怕的不是事情已经发生,而是快要发生。
莫不理平躺在床上,本应该躺在旁边的秋雨上了厕所,所以舒服一点,一想要明天又要离开这么舒适的地方,就想要一直叹气,心里也泄气。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继续留在自己的小房间,过着无忧无虑欢快饮酒的生活,现在自己的小房子已经换了三座石碑还用不上,为什么要答应秋雨这件不可能的事呢?一想到着心里就来气,往秋雨那边挪了挪,不给他留位置,闭上了眼睛睡觉,一会又睁开了,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潇潇这丫头在干嘛呢?
秋雨双手椅在阳台的栏杆上,街道上后半夜已经没有人了,月亮越来发亮,秋雨注视着手中的发环,李诗声已经还给了自己,这玉发环还么透白,在月亮下更显的白皙,月亮依旧,发环依然微凉,只是人不在了。秋雨将发环紧紧握在手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房子,别让莫不理这小子抢了床的位置。
房子阳台的正对面的大树上,一个黑色斗篷的人一只脚搭在树上,正在注视着秋雨,秋雨进入了房间中,斗篷下看不清整个脸,只能看到清秀的半张脸,正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