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静了么?”
姜然看着远方的行云,问远方,也问自己。
躺在草地上,将所有的杂念全部的抛了出去,脸上带着宁静的笑意,整个天地仿佛在那一瞬间定格。
静下来了吧,或许吧。
手中的茶水冒着升腾的白雾,姜然将之放在了一旁,向着那最后的一张纸走去。
小松也是激灵了一下,看向姜然,它觉得,这个时候的姜然,有些莫名的气质。
小家伙人立而起,向着树上跃了过去。
紧紧的跟在姜然后面。
姜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只是觉得心中彻底的静了下来,心若空谷,自有幽兰。
手中缓缓的提起了笔,想了想,又换了个执笔的姿势。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落笔,两个大字一气呵成,如同流水一般。
此刻,姜然回过神来,看着那两个字,不禁摇头笑道,“还是忘不了这戏呀。”
“青衣。”
两个字虽然姜然并没有太过细心的去钻研,去练习,但是写出来的时候,洋洋洒洒,含蓄内敛,自有一种美感。
似乎是真的犹如一位绝色的大青衣遗世独立一般,出尘得体,落落大方,却又不失含蓄内敛,娇柔矜媚,秋水含波。
“这应该也算的上是大家了吧,不过还是少了神韵啊。”姜然笑道。
为什么缺少神韵?
因为他没见过青衣,没见过一位将青衣的美,完完全全展现出来的女子。
青衣绝色不可方物,在几百上千年的戏剧历史之中,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身段最美是青衣,唱腔最美也是青衣,青衣已经是集结了数千年来,人们对于美,对于女子的向往。
端庄神女,妍丽,恬静,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一般。
她们曾温柔善良,勤俭操劳,过着静谧平凡的岁月,忽而韶华白首,春华不再,却仍然美的让人爱怜。
青衣是梦,那是女子的梦,也是男人的梦,是戏子名伶的梦,也是一代人的梦。
青衣也是一个舞台,轮番登场,演绎着不同的波澜壮阔。
如红粉墙上的钗头凤,寄相思于远方,却与他人对坐饮雄黄,红粉高楼,掩藏心事,欲语还休,欲语泪先流。
如武家坡上的王宝钏,为爱舍千金岁月,三击掌斩断前尘富贵,苦守寒窑,静等人归,却是十八年寂寞冷暖,再遇时,夫家功成名就,却衣衫褴褛,掩面一羞,不失尊贵骄矜,十八年换来十八天,自有一段佳话,只是个中可怜,也是悲喜交织。
如春秋亭中的薛湘灵,饥寒贫困,慷慨赠囊,六载重逢,洪水滔天,怎比人心至善,若人情如纸张张薄,又哪有那句不想团圆在今朝。
如秦香莲
如柳迎春
如所有美好的女子一样,笔者词穷,只能用一句美好来形容。
将一腔的愁怨,都付诸于咿咿呀呀的舞台上,如同清水出芙蓉般的心事,都说与人听,留一半给自己,再去细细品味人生无常。
有对爱情的痴迷和向往,有女子本身的善良和温润。
姜然眼中看向天上,若是月光升起,有月宫凌波仙子起舞弄清影,定然美得不可方物。
女子本该爱美,有说不尽的风月,当一袭青衣,对月而言。
“吱吱吱。”
小家伙跳上了桌子,但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水。
滴溅在字上,一道巨大的墨痕迹平铺在了上面,四处溅起墨汁,点点墨痕,让得整张字出现了道道异样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