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牛壮憋红了脸,老牛氏也觉得自己的脸异常僵硬,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牛壮梗着脖子,看着涨红了脸怒道:“陈欢,你,你不要脸”又转向曹左哭喊道:“大人,陈欢如此蛮横,您都不管吗?是想包庇吗?”
曹左平复了心情,拍了一下桌子,威严道:“公堂之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二人各有各的理,陈欢,本官问你,可有人能证据证明那妇人并非你强奸”
陈欢道:“大人,那日巷子里只有臣与那妇人,并无人看见。”
案子进行到这儿,曹左只觉得头疼,若陈欢与姜傲毫无关系,他早将陈欢打入大牢,就此定罪,这案子在明面上的确是陈欢强奸了那妇人,众目睽睽。还是道:“牛壮不能证明一定是陈欢强奸了牛氏,陈欢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现在本官宣布,此案等找到最新证据再审。”
闻言,牛壮马上就不满道:“大人,众目睽睽,天理昭昭,陈欢欺负了草民妻子是事实,您怎么能徇私枉法”
曹左有些怒了,这人完全不知好歹还是颇有气度道:“本官自有决断退堂”
牛壮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大人,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草民看您就是有心包庇。”
老牛氏也是哭天抢地道:“老天啊,还有没有王法,好人没有好结果,坏人倒是好好的站着,可怜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无钱,二无权,比不得人家背靠大山,这是什么世道啊!叫老身如何甘心”
这一番话让外面的百姓沸腾起来,纷纷指责:
“曹大人,您是好官,莫要为此人失了清廉。”
“曹大人,草民是牛壮家的邻居,他们一家平时都很好的,还请曹大人还好人一个公道。”
“曹大人,您一向公明决断,一定要为我们小百姓做主啊。”
曹左觉得此事复杂愈发复杂,人人都觉得是陈欢酒后乱性,偏偏陈欢一口咬定失去了意识,而仵作的查验结果也是证明妇人的确有被强奸的痕迹。却依然坚持道:“此案疑点重重,稍后再审,退堂。”
这样的结果于陈欢他们来说不好不坏,只是多了更多的时间去查找证据,可他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依然毫无收获。
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次日朝堂之上,大臣们汇报了各自的事,又提出了早就想好的若干建议。
一番议论罢,建文帝威严道:“各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御史大夫秦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皇上,臣要弹劾大理寺卿曹左徇私枉法故意拖延。”
御史大夫年近六十,年轻时一张铁嘴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更是弹起人来不分亲疏,不分官位高低,人人忌惮,大臣们看到他就往两边走,以至一直没有朋友。
建文帝有些感兴趣,挑眉道:“哦就是陈欢将军的事”
秦江道:“正是。”
建文帝眼中一片幽暗,让人只觉得看不清,平淡道:“曹爱卿,你有何解释啊?”
曹左走了出来,跪下,这才道:“皇上,臣冤枉。”
建文帝笑道:“你们这一个个的,一有事就只能说冤枉,曹爱卿,你倒是说说自己冤枉在哪儿”
曹左道:“皇上,不是臣徇私枉法故意拖延,实在是此案疑点重重,臣不好妄下决断,只能等更新的证据出来再审。”
建文帝沉吟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秦江有些不满道:“皇上,此案明眼人都知道是那陈欢酒后乱性。”又看向曹左问道:“曹大人又如何觉得疑点重重”
曹左本不欲多说,奈何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回驳道:“秦大人并未在场,怎么知道不是疑点重重”又转向建文帝道:“皇上,那陈欢说他接近那妇人时就没了意识,怎么能说没有疑点,请皇上多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查得水落石出,叫秦大人心服口服。”
建文帝看着二人争吵,却不发一言,臣子嘛,自然是不和最好。
秦江果然不负期望道:“那曹大人要多一些时间,可是一年半载曹大人自诩清廉,如此行事,只怕有负清明。”
曹左:“哪有案子不需要时间,有的还得要个几年呢。”
秦江嘲讽道:“照曹大人这么说,是不是每个案子都要拖上这么长时间本官真是怀疑曹大人意欲何为莫不是想看看怎么判才不得罪人”
曹左饶是再好的风度,也觉得有些气血上涌,对着高台之上的建文帝道:“皇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哪里有过徇私枉法,秦大人给臣带了这么大顶帽子,臣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