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说的‘鬼市’该不会就是鬼怪们交易的市场吧？”她压低声音问道。

“对啊对啊！”刘自明抛给她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那……鬼市在哪儿？你们要怎么去？”郑莉抖了抖，继续问道。

“就在这。”刘自明拿一根签子指了指脚下。

郑莉忽觉后背一阵发凉，微微张着“血盆小口”。

“说到‘鬼市’，一般人都认为它只存在于荒郊野岭或其他人迹罕至的地方，其实这个认知实在是大错特错。世界是由阴阳二气聚合所成，阴阳消长却不能彼此背离，鬼与人也是同样的。生而为人，死而为鬼，不过是能量的阴阳转换，道理其实很简单。同理，阳间越是热闹的地方，在其相对的阴性空间内也是同样繁华。实际上鬼市存在于每个大城小镇，只要在特定的时间利用特定的口诀或者工具，进出鬼市并不困难。”刘自明耐心解释道。

“靠……”郑莉听后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但与阳间不同的是，鬼市的数量是有限的，一般一座城市只有一个鬼市，越是历史悠久的城市，鬼市的繁华程度越高，所售卖的物品也越丰富。今晚我和大青要去的鬼市，就是本市最大的一个。”刘自明继续道。

“天，原来如此……”郑莉咋着舌惊叹，喝了口酒压压惊，随即想到什么继续开口道：“老板，我也想去鬼市看看，你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郝大青闻言皱皱眉，似是想开口劝阻却没有吭声，神色紧张的看向刘自明。

“带上你不是不可以。”刘自明瞥了眼郝大青，果见其眼神透露出难得的焦急，转而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你进到鬼市就好比肥鸭走在豺狼中间，进入容易出来难。”

郑莉一愣：“为什么？”

“当初你被赵家古楼的柳树妖所缠，而他们几个不过是被引到别处，正因为你才是树妖的目的，实话告诉你，你是百年难遇的纯阴体质，对一些妖物来说可是大补的灵药，对鬼来说相当于缩短轮回时间的快捷通道，拥有这样体质的人进到鬼怪云集的鬼市，后果可想而知。”刘自明举起酒杯朝郑莉虚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听过刘自明的解释，郑莉郝大青两人沉默不语，良久，郝大青抬起头略带不安地问道：“老板，莉莉的体质这样特殊，那她以后要如何注意才能免受那些鬼怪妖物的伤害呢？”

“也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不刻意往阴气重的地方跑，一般没什么问题。”刘自明安抚两人，“更何况只要你在她身边，遇事多半也会逢凶化吉。”

“老板，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大青和我在一起就会没事呢？”郑莉疑惑道。

“这就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吸引缘法了，你为癸水女命，癸水为至阴至弱之水，大青则为壬火，为纯阳之火，你二人结合为福泽绵长之象，定能长远。”刘自明道。

郝大青心中一轻，这才感觉喉咙紧涩，端起杯将剩下半杯啤酒一饮而尽。

郑莉对刘自明的解释颇为满意，之后便也不再追问，三人言笑晏晏，转到其他话题。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逝，老城的上空被人间产生烟云所笼罩，月色迷离，云烟之下的西城老街灯光闪烁，人声鼎沸，喧嚣的凡尘与清冷的夜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刘自明仰头灌下今夜的最后一杯酒。

天上地下，红男绿女，喧嚣沉寂，悉数倒映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