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微泛起晨曦,魏妩媛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施玥推门进来看见她这样子,轻声地叹了口气,取出一件衣裳,准备去洗澡换衣。
魏妩媛醒了过来。
两人都呆呆地看着对方。
施玥低下头转身欲走。
魏妩媛突然跪在他面前哭泣。
施玥一愣,呆在原地。
魏妩媛:“公子、公子”
施玥:“你,你不要这样你起来”
魏妩媛:“公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去怪你的大哥”
魏妩媛:“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施玥痛苦地扭过头。
施玥:“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妩媛:“我和你大哥在一年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我们还私下定了终身”
施玥一惊。
施玥:“是吗?一年前你们就认识了。”
施玥:“而且,还定了终身”
魏妩媛:“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大哥,我真的不知道”
施玥:“可是,你怎能和他在一起?他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两房妾室。而你贵为相府的千金,你怎么可能做他的妾?”
魏妩媛:“我,我开始并不知道……他也没有跟我讲过……我也不想问他。”
施玥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施玥徘徊了很久,想了很久,然后他朝施毓的房间走去。
施毓看见施玥,心虚地从椅上站起来。
施毓:“四、四弟。”
施玥:“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施毓:“我……”
施玥:“你已经有妻妾了,而她贵为相府千金,是不可能嫁给你做的她心里面只有你,你明知道她心里不可能再接受我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把她娶进门”
施玥:“你既然做主让她嫁给了我,为什么,你又要去找她?”
施毓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内情,虚情假意地辩解。
施毓:“四弟,不能怪我,我也有难处,是爹做主要娶她给你做妻的。”
施玥:“可爹最器重的是你,没有你的意见,他怎么会同意娶魏氏?你明知道她心中只有你,你却又把她娶给我。”
施玥:“你明知道你们两个会见面的”
施玥:“可你却害了我一辈子”
施玥:“你有妻妾,你不可能娶相爷的女儿做偏房,你就通过我把她娶过来,让你们能够长久在一起。”
施毓:“不,四弟……”
施玥难过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施玥:“可我也是一个人,我娶了她,注定了我不可能再娶房,她是相爷的女儿,我敢休了她吗?就是爹也不可能轻易做主休了她”
施玥:“可我,却只得到她的一具空壳,她的心永远都在你这里。”
施玥:“你真的忍心让我一辈子就这样过吗”
施毓:“四弟,声点,声点,你听我说,别让人听见了”
施玥:“大哥,我们虽不同母,但也同父,不管怎么说,你我也是同胞兄弟,要么你娶了她过来,要么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去找她,这二者,你要选择其一”
施毓:“好,好,四弟,我发誓不再找她了不过,你可不能把这事告诉给爹。”
施玥看了他一眼,转头而去。
施毓呆了半响,用手擦去脑门上的冷汗。
他抬起头看向门外,目光逐渐地阴沉下来。
他相信施玥是不会把这事给施光季说的。
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的脾性了。
实在是善良,忍让,温和。
虽然他的外号叫“黑心蛇”。
但是他又心存疑虑,这些品性是否都只是外在的假象。
≈;黑心蛇”,不是浪得虚名,凭空而来的。
刚烈的施光季怎会有性格反差如此大的儿子
施毓的心中实在是厌弃这条“黑心蛇”,实在是恨这条≈;黑心蛇”。
≈;笑面狼≈;是复云会乱贼给他的称号。
≈;笑面狼≈;与≈;黑心蛇”是乱贼最忌惮,也是最仇恨的两个人。
也是施家军中武功最高,战功最显赫的两个人。
但是可笑地是一个人地位至上,另一个人却卑微下贱。
但他们两个却是兄弟,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施毓对这个弟弟的仇恨是来源于长辈之间的恩怨。
来源于自己母亲绝决的行为,留给他终身无尽的痛苦与梦魇。
自己的母亲是因为这个弟弟的母亲的原因,用刀刺进她自己的肚子里,自尽在自己的面前。
那时的施毓才1岁。
叫他如何才能忘记
那鲜血淋浬,撕心裂肺的场面。
梦魇一般,痛彻心骨。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他母亲临终的时候,嘴里还在喃喃地念叼。
施毓的母亲在施光季发达之前就一直追随着他,风里雨里一直扶持他,直到坐上镇南大将军的位置。
可是自从那个女人出现过后,施光季就抛弃了施毓的母亲。他的母亲性格刚烈,不堪忍受这种背弃与侮辱,竟然在自己年幼的孩子面前自尽,以死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这样的痛苦,如何让还那么的孩子来承受
那样的仇恨,如何让还那么的孩子来背负
扭曲的情感如此的沉甸甸,压在心上二十多年。
无法释放
总得要把这种仇恨和痛苦,给宣泄出去。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可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