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对邹阿公十分抗拒回到村子里和村民们团聚感到很疑惑,但是他也总是闭口不提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一个秘密。
殷晨宝看着他们四人,主动蹲了下来,给他们一一解开了绳子,一旁的张效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刚要准备发问却被眼前四个人的举动给惊诧到了。
只见他们四个人只是习惯的活动活动了手腕和臂膀,就站起身,继续朝着刚刚支起的火堆又坐了下去,开始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食物,一切表现的那么平常,并没有一丝反抗或者要逃的意思。
殷晨宝不解的问到:“你们为什么不走,我们决定不带你们回村了,既然邹阿公如此抗拒,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了,我们就信任你们一次,给你们条生路!”
“走,我们为什么要走。”邹阿公有些激动的说到:“这可是我们的营地,再说这么大的一个孝山凭什么要我们走,这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看着邹阿公突然这么激动起来,末日行动组的三个队员都感到有些不解,难不成邹阿公不愿意回村子的原因就在这里,是不是村里的人也像我们现在这样要求他离开过?
殷晨宝看着此时有些怒不可遏的邹阿公,从他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憎恨,他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那种好奇心涌上了心头,他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怎么样的一个故事,于是他竟然盘腿坐到了邹阿公的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邹阿公,一脸微笑的说到:“来,阿公抽支烟先消消气,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刚刚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包涵啊。”
邹阿公接过烟,含在了嘴里,殷晨宝赶紧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邹阿公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殷晨宝身后的王井建和张效雷说到:“你们都过来坐下。”
王井建和张效雷相互看了一眼,应声走了过来,和在座的人一起围着邹阿公坐成了一个圈,大家看着他。
邹阿公清了清嗓子,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说说自己的故事了,看着围坐在面前的这几个年轻人,他想到了病毒爆发前的那段时间:
邹阿公的老伴去世的早,儿子在市里买了房也取了媳妇,一家人就这么分隔开来,不过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儿子周末节假日也都会带着媳妇和孩子来他这里看望他,顺被给他带些吃穿的东西。
邹阿公也和享受这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尽管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独自住在山脚下村庄里的老屋内,但是他的生活确实十分的规律,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他都会在清晨5点准时起床,接一桶水去小院内给自己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浇上,然后再去后院给自己养的那些鸡喂上几把饲料,等这些做完以后,他就会去厨房给自己煮上碗热粥,配上自己腌制的一小碟酱菜,和自己蒸的一个馒头,吃完了早餐差不多6点半,他就会背着自己编的竹篓,在带上几个馒头和小菜,拎着自己的一个保温瓶,扛上锄头去到几里以外的田里去忙碌。
由于田地属于集体制,所以村内的村民每家每户都按照比例进行了分配,每家都获得了相应的田地,村里的主要种植的是水稻和一些水果,村民们每到收货季节就按照比例交给村组织换取劳动所得,剩下多产的部分则自己留着,小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也是很滋润。
邹阿公也倒是十分享受这种早出晚归的日子,他在自家的田地里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棚顶用稻草覆盖,周围用几根粗木支撑,然后用塑料布围了一圈,把家里的一张老旧钢丝床给摆了进去,平时中午邹阿公就在这里吃自己带的午饭然后小睡一会,再起来继续忙碌,直到傍晚时分再收拾好了回去,晚饭就比较丰盛了,他会在回去的路上,路过村中的几家店,称半斤猪头肉,打个二两散装白酒,哼着小曲一路回家。
到家后给自己再炒上一叠花生米或者几个鸡蛋,就着猪头肉痛快的喝一顿,他很喜欢这种散装的白酒,只有这种酒他才觉得喝起来有滋味,喝完了之后,他会再去小院里浇浇花,喂喂养的鸡,然后洗漱完毕后,9点半准时睡觉。
日子就这样十分有规律的过着,到了周末,通常自己都会给自己放天假,因为他知道儿子会带着媳妇还有孙子一家人来看他,这是他一周最开心也是话最多的时刻,弄几个儿子爱吃的农家土菜,再炖上一锅自己养的土鸡做的鸡块,看着一家人吃的无比开心的样子,邹阿公倒也自得其乐。
至于邹阿公在村里的口碑就不是很好,到不是因为他为人不厚道,相反他一开始是个很乐于助人,十分热心的人,直到那件事之后,他就变的十分孤僻,除了村里每次来收粮的人去他家收货,其他情况下他基本不与村民有来往。
关键就是那件事给他造成了终生的遗憾,那是大约在十几年前,当时刚刚才年过45,一天按照惯例下班回来的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妻子倒在了院子里,昏迷不醒,此时儿子也在外地念大学,家里就只有他和老伴两人,每天按时按点下班回家的邹阿公都会在开门之后闻到老伴做好的一桌子酒菜的香味和看到老伴笑盈盈的穿着围裙一边喊自己洗手,一边往屋里端菜的场景,而就在那天他却看到了老伴倒在了院子内,情急之下他只能跑到院子外大声喊着救命。
闻声赶来的村民们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其中一个懂点医术的村民让大家把邹阿公的老伴抬到了床上,在她的鼻尖摸了一下,发现已经没有了气息,然后在装模做样的在她的手腕处把起了脉。
在一旁的邹阿公看的焦急万分,此时天色已晚,最近的卫生院开车也得40来分钟,情急之下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大家帮忙把老伴赶紧送到医院,当时作为村长的四阿公在听那个懂点医术的村民说了大致的情况之后,怀着悲愤的心情告诉了邹阿公,但是邹阿公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他认为是村民们耽误了老板的最佳治疗时机,直到在上大学的儿子为他们叫来了救护车才得知老板是由于心脏病突发,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才发生了这样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