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黄袍,威风凛凛,只是回到帐内,把众人一起轰出去,自己颓废地倒在了椅子里。
看了看自己日渐苍老的手,越发没有肉,只剩下硬帮帮的骨头,和松懈的老皮,不禁潸然泪下。
与此同时,在涿州家里,黄雏菊又觉得心口闷,以泪洗面。女儿心系父亲安危,越发变得严重,食无味,寝不安,还总做噩梦。
为此,皮日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有多抽出时间陪她,此时他正坐在大夫人屋里,在火盆旁烤着一张胡饼,听着黄雏菊哭声渐起。
不时,儿女爱菊笑嘻嘻,推着小轮椅走了过来,看到女儿的左腿越发畏缩,皮日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可孩子毛岁才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爱笑的时候,却不知自己的残疾到底意味着什么。
女儿一见到父亲就笑,此时她见母亲哭了,小家伙有些害怕。
把孩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用自己的脑门,蹭了蹭孩子的脑门,小家伙立刻做出反应,与父亲顶起了脑门。小家伙很兴奋,双手努力抓住父亲的衣服,咬着牙和父亲顶。
把孩子交给巧菊照看,他站起来,坐到床边,轻声说:“别哭了,跟我出去散散心吧。”
黄雏菊手按心口窝,懒散的口气说:“我心口闷得厉害,不是散心便能好的。”
他微笑道:“要不,我们出去蹴鞠,冒些汗来,心情就会好许多。”
“大热天的,蹴什么鞠,你想玩,找二夫人去。”黄雏菊推他走。
“这样吧,咱们出去打猎,你看如何?”皮日休又道。
“如今,家中能打的男丁都在外面,我们还是老实待在家里的好。”黄雏菊想了想说。
皮日休笑了笑说:“家中还有徐丁,别看他腿瘸,可他却是敢死帅,他手下的兵是最惹不起的兵。走吧,咱们还是出去走走。”
“不了。”黄雏菊固执地道:“不如去二夫人那里,看她在干些什么。自从离开长安,她倒是心情极好,每日给自己找了许多活计,不是忙这个,便是忙那个。最近我怎么听说,她又要去弄鱼塘了,后院两个,还不够她折腾的?”
“既然夫人感兴趣,那咱们就一起去看一看吧。”
随后,他扶着黄雏菊来到后院,黄雏菊多次挣脱他的手,埋怨他,我又没老,要你扶着?他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显得恩爱么。他的话把黄雏菊逗得哭笑不得,一路嗔怪着,来到后院。
此时诗兰带着七八名丫鬟,到处忙碌,有的丫鬟再往鱼塘里投送鱼食,有的丫鬟再拔去野草,而有的丫鬟再种植花卉。诗兰蹲在池塘边上,精心打理岸提,把长条竹片用锤子夯入泥中,然后用草绳捆绑,恰好有小腿高低。
“二夫人,你这是何苦呢?”黄雏菊纳闷道。“难不成,也是为了好看?”
诗兰笑着站起身说:“家中孩子不少,都喜欢来玩,不围着点,我担心有孩子落进水里,实在不妙了。”
“哦。”黄雏菊点了点头说:“如若是这样,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你养的鱼在哪里?我怎的……呦,我看到了。没想到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既然如此,中午便吃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