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安却主动将她拉到了自己后面，这是宋安第一次主动如此亲近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尽魅力的女子。

此次危机三人很难生还，即便他她们跳下青木涧也只不过多苟延残喘一些时间。如此一来，宋安便不再在乎那些礼教。

他不想死前让一个女子先于自己，所以决定站在最前面：

“韩护道身为道门道官，不知为何要对宋某不利？宋某自问并无有损道门的地方，也从未得罪过韩大人吧。”

此时宋安说这些话当然不是希望韩凭放过自己，那是异想天开。他只想死得明白一些，问问是道门要对他动手，还是妖族那边。

韩凭并未开口，对付脑残反派的招数明显对这位护道卿没用。他只是越过宋安盯着文若雨，三人中只有文若雨能对如今情形造成意外之变。

原本韩凭还不相信，经过昨晚他却不得不小心一些。

当然即便是文若雨也同样和他境界修为相差太大，此战结果已定。

文若雨被宋安拉倒身后，并未再执意向前，一种别样情绪悄然而生。

被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豁出命去保护是什么感觉？文若雨说不清，只是将这种感觉记在心里。

此时顾盼在一旁没有多言，只是右手紧紧握住宋安的左手。三人在韩凭手中绝无投胎可能，她想多享受一会儿宋安的体温。

“如果妾身没猜错的话，当年应该不止妾身一人转世投胎，想来唯有妾身阴差阳错转世后出现了差错。”

“敢问韩护道是当年哪位阁下转世？”

文若雨似乎知道什么，开始替宋安揭露真相。

韩凭本来毫无表情的面容露出些许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的变化：

“三娘子果然灵慧更胜当年，韩某前世乃梓树妖王。”

或许因为胜券在握，或许为了表明自己决定斩草除根的决心，韩凭没有故意说明什么，却也没有特意隐瞒。

“韩某此次正是受妖族老友所托，前来击杀人族修士宋安及其随同者。若是三娘子决定同韩某一起回返妖族，韩某看在往日交情的面子上便枉开一面。”

韩凭并未说谎。三娘子与另外两人不同，另外两名人族修士必死无疑，但三娘子身份特殊，可以通融一些。

“妾身早已说过，世间已不再有三娘子，仅有文若雨罢了！”

文若雨语气显得异常坚定，这便是一种拒绝。

“妾身原先还以为己身所受是非乃是地府疏漏罢了。”

韩凭扫了她一眼，虽未明说但稍稍给文若雨透露了一下：

“地府可不是闻玉宸一家说了算！”

渐渐宋安总算听出一点门路，韩凭之所以身为人族高阶修士还选择背叛，似乎是一个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其中牵扯到了妖族与地府某些鬼族的勾连，在人类似乎并不担心的轮回转世上动了手脚。

“人族总嘲笑我们妖族仅懂靠武力行事，却不知自己也会犯靠经验判断的错误，让我们妖族在他们眼皮底下钻了空子。”

“我们妖族这些年的真正改变想必他们也没探查出来多少，这次人、妖二族大战过后恐怕便没有人族存在的必要了。”

韩凭露出明显的嘲弄之意，毫不客气指出人族道门一直以来的狂妄自大：

“三娘子真要陪这样的人族生死与共吗？”

他似乎仍没有放弃劝说文若雨，想来文若雨以前的身份并非无名之辈。

文若雨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出言问了一句：

“你觉得现在自己还是妖族吗？”

“当然！”

韩凭回答得异常果断。

文若雨摇了摇头，伸手指着韩凭：

“你的躯壳现为人身，魂灵也经过了轮回转世洗练转为人魂，此生生于人族长于人族，连修行的都是人族之法。”

“除去前世那些记忆，你此生又与妖族还有什么关系？”

“魔族有夺舍之法，依妾身来看，韩护道只是被妖族记忆夺舍了的人族罢了！”

听完文若雨所言，韩凭突然一愣。他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且文若雨所说也没有任何差误。

“梓树王是梓树王，早已身死，韩凭还是韩凭，不应该再是梓树王！”

文若雨又加上一句，让韩凭眉头皱得更深，竭力想找理由来反驳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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