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笑着对余亮说：“这家店我从小吃到大，味很正，你好好尝尝。别看这串才2毛钱一串，但味正。比别地方2毛5一串的好吃。”

余亮吃着点点头说：“有的地方那都涨到5毛了，这可真是良心价。”

两人吃着，乔羽什么也没说。余亮也什么都没问。

吃完饭，乔羽结了帐，余亮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家了。

看着余亮远远的背影，乔羽轻轻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几步，过了拐弯处。她忽然就蹲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哭了几声，乔羽笑了一下，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哭什么啊？”乔羽背后忽然响起余亮的声音。

乔羽猛的一回头，余亮笑了笑说：“舍不得我啊？我没走，逗你呢。我怎么可能走。”

乔羽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闷声往前走。

余亮就着酒劲一把抱住乔羽说：“乔羽，你太苦了。”

一句话，乔羽的眼泪就扑棱扑棱的流了下来。

两人什么也没说，余亮拽着乔羽回到吴姨的店，又点了一些啤酒。然后就和乔羽喝了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一会猜拳，一会唱歌的。搂脖跨腰的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就直接就趴桌上睡着了。

吴姨赶紧去找老乔。乔父带着乔轩和黄姨，赶紧把醒了耍酒疯的两人带回家。

第二天早上，乔羽在5点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还是准点的醒了。她揉揉略疼的头，起身给身边的米珍珍盖盖被子，然后出了屋。

睡在客厅里被各种货包围的沙发中的余亮，听到响动，嘟嘟囔囔的翻了个身。乔羽笑了一下，轻轻的把掉地上的被捡起来，给他盖上，就下了楼。

住在店里楼下房间里的乔轩也起床了。看见乔羽下了楼，乔轩洗着脸说：“今个我出摊吧，你歇一歇。”

乔羽笑了笑，伸个懒腰说：“没事，扛的住。你照顾店吧，你也不轻松。”

乔羽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开车去了年货街，刚把货摆好，坐在车前吃着馅饼。乔羽就看见余亮风风火火的来了。

余亮来了也不多话，还是帮乔羽忙活着。晚上收摊后。乔羽把车开到僻静的地方。

停好车，乔羽看着余亮问：“想怎样？”

余亮看着乔羽说：“乔羽，你别生气了，我替我姐向你道歉，咱俩和好吧。”

乔羽叹了口气，看着前方，然后淡淡的说：“余亮，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可能也猜个大概。我妈生下我就跟别人跑了。家里的钱一扫而光。他们都说她是婚托。黄姨是我家邻居，也是生下乔轩就和乔轩他爸离婚了。后来我爸走街串巷的骑三轮车卖些杂货，勉强养活我。再后来，他就和黄姨走到了一起，日子就过的更难了。”

乔羽叹了口气，接着说：“不过我高兴，黄姨能和我爸在一起，我打心眼里感激她。不过，小时候没钱，家里难免磕磕碰碰的拌嘴。我讨厌争吵，讨厌我爸一副讨好的笑容去附和她。我也讨厌她把我爸骂的蹲在墙角默不作声，默默流泪。却依旧固执的不管她的打骂而给我塞零用钱。”

叹了口气，乔羽又说：“我从小就开始每天跑步，锻炼身体，为了就是保护我爸。后来我就去学习了跆拳道。我不怕吃苦，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强大，来守护我想守护的人。后来，上初中后，我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放贷的人。给我爸和黄姨开了一个小日杂店。两人就不吵了，日子也过的不错。再后来，我没把我爸给我的钱还贷，而是瞒着他直接开了录像厅，赚了些钱。之后，我把债还清后，又开了歌厅。也给爸爸买了新门市，就是现在的店。”

然后乔羽看了看余亮，转过去，看着前方一字一句的说：“所以，余亮，我不觉得苦，反而我很感激。感恩每个人。但是，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可怜，我讨厌那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和散发着鄙夷的眼神。从小到大我都被亲朋好友指指点点。耳里总是充斥着那些被人瞧不起的话。我真的再也不想听了。”

乔羽眼眶微红，忽然转头对余亮说：“余亮，你知道那种像烂菜叶般，被人在脚底下踩来踩去是什么感觉么。而你还得面带微笑的附和，袒露着自己的不堪，让人肆意践踏而无处躲藏。我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乔轩刚来我家时不去上学，因为没有一双不露脚趾的布鞋。黄姨把他背都打肿了，说小孩子知道什么磕碜好赖。那时候，我特别能理解乔轩。生而为人，谁愿意活的低于尘埃。所以，余亮，这就是我挣钱的动力，和别人平起平坐，不用看人脸色，不用被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