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小波的表情，老朴笑了笑。

喝了一口饮料，老朴想了想说：“咱这歌厅太正，又不挂小粉灯，谁来啊？现在日新月异的，竞争多激烈，做生意得跟得上潮流。你看大街上现在到处都装修。咱这样的歌厅一抓一大把。不玩歪的。没优势。”

许小波叹口气说：“那网吧呢？咱那地点不都很好么？”

老朴轻哼了一声说：“小波，你现在听没听见满大街喊什么呢？”

许小波纳闷的问：“喊什么？”

老朴摇摇头说：“你啊，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现在人都喊着：要想发，开网吧。”

许小波叹了口气说：“真能跟风。都那么有实力？”

老朴撇撇嘴说：“卖房卖地，借高利贷啊。反正都觉得这个暴利，开起来就回本，就搅合呗。哼，赔几个，就都老实了。”

许小波看看老朴说：“那咋整？”

老朴看了看许小波说：“往大了干。而且全换新电脑。咱的电脑太旧了，新游戏根本带不起来。刚开始时糊弄糊弄行，现在竞争太激烈了。得全换新的。”

许小波点点头，问着说：“账上多少钱了？”

老朴看了看说：“50来万。全在你名下的折里。”

许小波点点头说：“那旱冰场还行吧。”

老朴一推账本说：“行啥啊，好几个服务员都辞职了，说是下班有人吓唬。其实全跑电影院那个旱冰场去了。那个旱冰场地点好。周围全是年轻人的商圈。咱这是大，但是商圈还照那差一点。不过反正打个平手吧。没刚开始干挣的那么猛了。要再干几家，咱这估计就得赔。”

许小波有点气闷，双手抱胸，看着窗外。

老朴看了看许小波说：“小波，听说你要撤了？那这些买卖也撤了吧，不撤也不赚钱。反正现在你有这几十万也够用了。好好学习，专心的考个大学吧。”

许小波笑了笑，转头对老朴说：“那你们呢？”

老朴一愣，然后笑了笑说：“我们？呵呵，该干啥干啥呗。该打零工打零工，该受气受气去呗。”

许小波笑了一下，看着老朴说：“你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老朴赶忙说：“怎么不喜欢，出门有车坐，进进出出的也有底气。你这买卖干的越大，我们不是越有面么。谁不想风风光光的前呼后拥啊。”

许小波点点头说：“是啊。”

老朴看了看许小波，试探的说：“问题不是你要撤了么。再说咱这些买卖，都是花架势，门槛低，竞争大。不好干。”

许小波拿过账本翻着，边翻边说：“我是要撤。但是我不能这么撤，买卖既然支起来了，我就得干好。你们既然跟了我一回，我不能让你们寒心。到时候，我跑了，谁管你们？”

老朴眼一红，看着窗外。说：“没事，兄弟们能理解，不挑。”

许小波合上账本说：“那我过不了心里那关。那不是把你们给玩了么？你们轰轰烈烈的雄心壮志的跟了我一回，回头灰头土脸灰溜溜散局了？这样的事，我许小波不做。老朴，你放心。我跟阿俊说好了。他接手。但做买卖这块，他不精。我把你们扶上马，再送一程。等你们都稳稳当当的了。我再撤。”

老朴擦了擦眼角，笑了笑说：“我老朴跟你，值了。”

许小波笑了笑，站起来，向后面喊着：“孙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