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边就这么坐在台下,闭着眼抽着烟,身边一大圈的桌子都空着,旁人宁愿挤在一起或者站着,也不敢靠近他。因为就在汪强和江柏被白木边用枪开了瓢之后,所有人才发现,之前那些倒在地上的枪手没一个能重新爬起来的,每个人的颈骨都碎成了渣滓,全部死透了。
到了这时候,所有人才明白白木边说过的那句话,他今天是来杀人的。杀的可不只是江柏和汪强两个,还有前面那十来个端着枪的枪手。一个大厅里数百个混子,虽说都是道上混的,但一次就见到十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同一人不伤毫发的弄死的,这种震撼深入骨髓,谁也不敢妄动。
台子上的几个大佬此时也是偃旗息鼓,哪个敢提半个“不”字?毛老三说什么他们就点头同意的份儿。甚至声称,就算是白先生准备一统整个崇庆地下世界他们都是一百个同意的。只不过这里的“同意”能有几分真情实意就得当个笑话在听了。
一顿茶,从上午喝到了下午两点,中间连个上厕所的都没有,不知道多少人炸了裤裆。最后等场面收拾干净,一具具尸体被毛老三的手下拿水泥封在大油桶里,运到江边等着夜色投进去,这场茶局才宣告结束。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只是上半场,因为今天还有一个重要角色并没有露面,那就是谢浩。
谢浩死没死,这个消息在被落实之前谁也不会把今天答应下来的事情当回事儿。要是谢浩死了,那就不一样了,为了小命,这些大佬要么就说到做到,成为毛老三一样依附在白木边拳头下的一条狗,要么抱团试试能不能反抗。可要是谢浩还没死,白木边能不能迈过这个坎儿还两说,到时候两边一打起来,这些坐在墙头的大佬们绝对会跳到谢浩的一边打落水狗。谁让白木边是外来的呢?
夜色正深,山顶别墅里白木边从修行里退了出来,因为刚刚处理外白天那些尸体并且研究了一下局势的毛老三找来了。
“白先生,谢浩的消息现在还没收到,但可以肯定,他现在还在崇庆城里。另外,据谢浩的一个马仔说,谢浩这两天一直在机场来回接人,应该是他从外面请来了什么帮手。其中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陈一方,一个叫王琴。我让人帮忙查了下这两人的航班号,确定了他们都来自蓉城,而且是当地很有名的两个武师。随着王琴和陈一方一同来的,还有二十多人,应该身份和他们差不多......”
毛老三有路子,到并不是什么通天的关系,能在半天之内查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白木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又是武师?之前杨珅找来的那些武师的事儿也没有结,这次又来了蓉城的?有意思。”
白木边的漫不经心让毛老三有些心里发虚。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白先生,您的本事我是心服口服的,可这次姓谢的不憋好屁,招来这么多外人当帮手,这本就不合道上的规矩,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先放出风去,我也有几个要好的兄弟,可以再拉起不少人,到时候咱们也能有个应对。您看怎么样?”
按毛老三的想法,白木边是厉害,那身手跟拍电影似的简直不像人。但他现在上了白木边的船,已经脱不了身了,万一这次谢浩请来的武师棘手,白木边被逼走怎么办?到时候他毛老三可就成了垫背的倒霉蛋了。所以,毛老三想着趁机多少再壮大一点实力,最好再设个局,把谢浩或者谢浩招来的那些武师一锅端了就最好不过。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话不说完,先探探白木边的反应。
毛老三说完,白木边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话?也不以为忤,只是笑道:“不碍事。你按照今天茶局上撂下的规矩,把那些人整合起来就是,其余的不急。该来的总是会来,等他们凑齐了,一次性解决最好,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