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其实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肖光明原本打算跟晴天正大光明地较量一番,仗着天时与地利的优势,兴许还能多一份取胜的把握,没想到受了程三针的激将之后,心里遂改变了对晴天的看法,与其正大光明胜算不高的见招拆招,倒不如主动出击,发动偷袭一击中的来的更加实在些。先贤不是说嘛:胜者王侯败者寇。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打败晴天,目的只有一个,取胜第一。只要当下光彩了,管他什么胜之不武啥的,想也没人会说三道四的。
眼看着走到了北街十字,前面人头攒动,晴天行进迟缓,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于是肖光明咬了咬牙,暗提一口气,一猫腰向前窜出两步,两手同时伸向晴天右边的肩头和肘部。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程三针这时正端着一只精致的茶壶站在医馆门口品茶,晴天和肖光明一前一后的身形正好映入眼帘,心中忍不住盘算着肖光明取胜晴天之后的情景,于是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挂满了得意之色,在他看来,肖光明电光石火般这么一击,晴天非死即伤,最不济也要躺倒地上惨嚎半天。事实果真如此吗?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自打肖光明像影子一样粘在晴天身后的那一刻起,晴天就觉察到了,通过偶尔间有意无意的回头张望,早已看清楚了肖光明的模样、身形以及心里动向,因此心里早早就做好了防备。随着肖光明的越来越近,萧杀之气也就越来越重,晴天预感到精廋汉子要对自己动手了,这种动手里所当然的就是偷袭啦,为了能及时的应对来自后面的突然袭击,晴天一边慢慢的在人群中挪动着步子,一边侧耳细细地听着后面的动静。
前面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迎面挡住了去路,小林砸着小嘴巴伸手去采稻草捆上的冰糖葫芦串,晴天只好站了下来。正在这时,耳后刮来一股邪风,晴天顾不得回头,急忙溜出左步侧身低头,同时左手向后面伸了过去,透过左眼角的余光,晴天看到精廋汉子张开双臂身子前倾,胸脯以下门户大开,于是反手伸食指用力在那汉子左腋下的极泉穴上迅速点了一下,秒秒钟时间,晴天完成了转身收手的动作,精廋汉子噗地一声重重地趴在了地上,随即发出哼哼唧唧和喘粗气的声音。
看到两个人身形相错之间,肖光明爬到地上再没起来,程三针大吃一惊,瞪圆了双眼,手中的小茶壶也随即滑落地上摔了个粉碎。听到茶壶落地的响声,程三针浑身一震,双目紧锁,一咬牙扒开人群,向肖光明快步走去。
随着肖光明扑地的闷声响起,小林同样惊得目瞪口呆,刚采下的冰糖葫芦从手指上滑落掉到了地上,齐怀阳和金刚听到响声也迅速转过了身子。
“这不是肖五虎肖大侠吗?”金刚指着地上的肖光明惊叫道。
齐怀阳迟疑了一下,旋即一个箭步上前一弯腰将肖光明扶坐了起来,仔细瞧了一下说道:“肖教练,你怎么啦?怎么昏倒在这儿了?你这么棒的体质,不能啊?”
肖光明呲牙咧嘴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不停的抽搐着,抬头和晴天对视了一眼,随即羞涩地低下了头,心想自己在道上也算成名的人物啊,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能和人家正大光明地过招也就算了,偷袭也不成功,自己可是使了十二分的力啊。
晴天看了肖光明一眼,笑着对齐怀阳说道:“这个肖教练刚才偷袭我,让我给拿住了,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拳客呀!”
程三针刚好挤到了跟前,听到这话,兀自膛目结舌,吃惊不小,眯起眼细细地打量着晴天,发现晴天这个外来户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很普通嘛!普通的一进入人群就寻不见了,却怎么肖光明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跟他过招,竟不堪一击?自己的这双老眼睁得很大却怎么也没有看清是怎么的一回事儿,然后自己的亲人就扑倒在地?唉,眼前的这个外来户究竟练了什么样的功夫,莫非是妖术?想到妖术两个字,程三针惊出了一身汗,匆忙上前帮齐怀阳一起去扶肖光明,却怎么也扶不起来,肖光明的身体就像面条一样松软。程三针无奈的站起身,对晴天柔声说道,“晴大夫,失敬了,肖光明这是怎么啦?你能扶他站起来吗”
这时的肖光明面红耳赤,不再灰心丧气了,因为痛苦的说不出话,只能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晴天,他的英雄气概此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想通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晴天这时能饶了自己,让自己不再这么痛苦,自己情愿把晴天叫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