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糕摊子上,晴天按照众人年龄的大小给排了个次序,任清海当仁不让的占据了学员一号这个职位,二号则是大花眼赵飞龙,三号刀条脸许平章,四号鹅蛋脸任伍,五号是个眼镜名叫于志飞,最后一个六号就是金刚了。待众学员相互熟识了一下之后,晴天即付油糕帐准备离开,却被任清海给拦住了。
“小师父,”任清海板着脸说道,“这个油糕钱你不能出,说什么也得我来出这个钱,本来嘛,你也是我请过来吃油糕的,再者说啦,这刚拜完师,也该我这个大徒弟表现表现啦!”
晴天眼一瞪,说道,“表现个啥?咱可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啊,你们既然认了我这个老师,那往后一切都得听我的,为了表示我对你们的诚意,今天这顿油糕钱就得我来出,大家可不准抢啊,谁抢着出钱我可不认他这个学员啊。”说罢扫视了众人一眼,众人都低头不做声了,任清海也不再固执了,只是尴尬的笑着。于是晴天站起身,对正在捏油糕的年轻妇女说道,“嫂子,算一下,油糕多少钱,结账。”
年轻妇女回头看了看晴天,笑道,“小师父,免了吧,今天这顿油糕给你们免费。”
“嫂子?”晴天愣住了,世上有义务帮工的,哪有免费吃饭的,莫非这位大嫂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不要油糕钱只是个幌子?于是他试探着问年轻妇女,“嫂子莫非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呵呵呵!”年轻妇女笑了起来,说道,“小师父太客气啦,你昨天治好了贾思敏多年的牙疼,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谢谢你哩,这几个油糕又算得了什么?”
齐怀阳看着晴天小声说道,“兄弟,忘了告诉你,这是贾思敏的媳妇,映山红。”
母亲曾说过:小便宜少沾,做人须正气,只有身正了,才能行万里。想起母亲的教诲,晴天不觉耳根一红,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钱放到小条桌上,说道,“嫂子,油糕钱我给你放这了,人常说:茄子一行,豇豆一行,莫可混。你挣几个油糕钱也不容易,要说人情的话,应该谁欠的谁还,你不欠我的人情,我理所当然不能白吃你的油糕。”
映山红白了晴天一眼,嘟哝道,“是人情谁还不都一样吗,小师父也太认真啦,”走过来拿起桌上的钱装进衣袋,又掏出二十元递给晴天,“小师父,三十块足够啦,这二十块你拿着。”
晴天没有伸手,映山红看着自己的油手笑了,“得是嫌我手油,”说着将钱放在桌上,小林则麻利地捏起钱装进自己兜里,嘟哝道,“不要白不要,拾到篮篮都是菜。”
油糕钱了结了,晴天坦然地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回吧,回屋喝点茶水,油糕汤是喝不得的。”
众人哄笑,跟随晴天回到了金刚家。进了院子,晴天愣住了。在零二号房门前,一个瘦高个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叉腰,胸脯挺起,头仰着呻吟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妇女站在椅子旁不停地安慰着瘦高个男人。门边,一个圆脸小伙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凳子上,双手扳着上翘的脚踝,一个中年男人则弯着腰不停地向小伙子翘起的脚踝上吹气,看到晴天进来,中年男人立即站起身迎了上来。
“晴天大夫好,”中年男人面带桃花,左手拿着烟盒,右手捏着支烟递给晴天,说道,“我娃骑摩托把脚给崴了,你能不能给看看。”说罢一侧身,指了指双手扳腿的小伙。
晴天接过烟支顺手递给了齐怀阳,齐怀阳也不客气,麻利地衔在嘴上点着。晴天快步走到那小伙跟前,蹲下身细细的察看了一下脚踝部位的伤势。脚踝已经肿大,脚面也肿着。
“到医院拍片子了吗?”晴天问道。
中年男人笑了,“这几天正忙着修剪果树,一来是住院没人照料,二来打了石膏待在家里也不方便,医院的张医生就向我建议找你,说针灸治扭伤跟耍狂一样。”
这时小林已经打开了房门,晴天便对中年男人说道,“好吧,把小伙子扶到床边坐下,只要不怕疼,一会就好。”
众学员想要帮忙,被中年男人谢绝了,中年男人一弯腰,竟将小伙子抱了起来,紧走几步进了零二号房门就直接将小伙子放在了床边。
小林这时已经将针具准备好并消了毒,晴天拿起一苗针对中年男人说道,“师傅,把你儿子扶好了,,”又对小伙子说道,“别怕疼,放松,深呼吸,一会就好。”
晴天将小伙子的脚踝扶正,赵飞龙急忙上前按住,晴天一边拿棉球进行穴位消毒,一边对众学员说道,“急性脚踝扭伤只取三个穴,太溪,昆仑,最后取解溪,顺序记准啊。”
针刚扎下去时,小伙子还在龇牙咧嘴的,稍时,针扎完拔出,小伙子立马精神了,向晴天问道,“晴大夫,我现在敢活动吗?”
中年男人瞪了儿子一眼,柔声道,“脚踝还疼吗?”
小伙子摇了摇头,嘴一咧笑了,“里不疼啦,也不烧啦,感觉脚踝一下子轻松啦。”
“敢活动吗?”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晴天。
“能活动,使劲走吧!”晴天微笑着说道,“让小伙子在院里过来过去的走,走到脚踝发热肿就消了。”
“真的?”那小伙子呲牙一笑,急忙给伤脚穿上鞋,兴奋地走到院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众学员吃惊地立到门前观看起来,“啧啧”声响成一片。
椅子边,那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妇女终于开口了,“晴大夫,晴大夫,给我掌柜的看一下吧,他腰疼得厉害,都快一晌了。”
晴天这时方意识到,还有一个病人在院内坐这哩,忙端了张椅子走到瘦高个男人旁,坐下,然后伸手拉过瘦高个男人的手腕号起了脉来,稍倾,站起身查看了瘦高个男人的舌苔和眼睛,问道,“左边屁股和大腿后边刺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