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程三针立即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支圆珠笔,从李去病刚才解开的那捆广告上拿起一沓,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坐正了身子,右手捏着圆珠笔在广告上添加起汉字来。李去病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程三针这个笨拙的加字方式,于是急忙止住笑容,说道,“仲进,你这是干嘛呀?”
“那?”程三针给第一张广告加完字后停了下来,傻傻地看着李去病。
“嘿嘿,”李去病笑道,“照你这么写,几时才能写完这十万多张呢?嘿嘿,解铃还需系铃人,这样吧,你打电话把那些复印店老板叫来,叫他们把这些广告拿回去,把那几个字加上,谁要是不愿意加字,你就说谁把这个广告最重要的部分漏掉了,也就是说印瞎了,嘿嘿,开复印店的都知道,印瞎了不但一分钱没有,还要给客户赔钱哩,如此这般,是不是既没有心理负担了,还把所有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嘿嘿。。。”
“李哥呀,高!高!这回你又把兄弟给救了。”程三针听罢李去病的说辞之后,立马兴奋得心花怒放,不失时机的夸奖了李去病一句,然后走到药厨边,拿起座机电话一个一个的向复印店打起了电话,稍时便联系完毕,重又坐回沙发上,大声向郑英儿吩咐道,“英儿,把你表哥上次从南方带回来的那盒龙井茶取出来,赶紧给你李伯沏上,呃?”
郑英儿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洋洋的向里间走去。
“仲进,没看出来哈,你这个人还挺贼的哦,怎么做起事情来老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嘿嘿黑!”李去病说的有点口渴了,本来已经端起了茶杯准备喝茶,听到程三针如此一说,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阴阴的笑看着满面春风的程三针。
“哈。。。李哥,你把我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程三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动作。
且说程三针和李去病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功夫不大,就有几个复印店的人前来取走了广告。
“李哥,我想问一声,这个广告弄好之后,我是拿去找晴天换钱合适呢?还是?”程三针放下茶杯,试探性的向李去病讨起了注意来,确实呀,自己的这个师哥确实比自己技高一筹,就说广告这个头疼了半天的事吧,自己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李去病却一句话就给解决了,咳咳,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呀,这个好办,”李去病放下茶杯,比划着说道,“等广告送回来后,你先拿上一张去找晴天谈判,看看晴天愿不愿意花钱,他如果愿意花钱买广告,你就给他抬价,而且是价钱抬得越高越好,这样的话,你拿出一半的广告卖给他,你不但可以挽回损失,而且还可以大赚一把。”
“那剩下的那一半广告咋办哩?”程三针瞪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嘿嘿。。。”李去病仰起头,用右手在下巴上抚摸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着咋样才能挤垮晴天嘛?嘿嘿!咱们就发动能发动的人手,把剩下的那一半广告拿到街上,专拣人多的地方去给他发放发放,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大多数病号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的,嘿嘿。。。”
“那样,晴天这个外来户一个晚上之后不是就成了彭衙的名人了?”程三针没有理解李去病的意思,继续问道。
“嘿嘿!先让他成名再让他遭殃嘛,针灸一次收费五元钱,你愿意干吗?不说我了,就是针灸一次收费十元钱,我的两个徒弟也是不会干的。”李去病得意的摆了摆道理。
“李老师好!”
“程老师好!”
这时候,两个年轻的后生来到了医馆大厅内,四下环顾之后,直接来到了沙发旁边,戴眼镜的后生微笑着冲李去病和程三针问好。
“呵呵,是刘飞和任娥呀,你们有事吗?”李去病看着戴眼镜的后生微笑着问道。
郑英儿正在给针灸床上的中年汉子起针,听到沙发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回头一看,立即笑着对李去病说道,“李伯,错啦错啦,人家不叫刘飞,叫于志飞,那个叫任伍,我们是一块儿在晴天那里学针灸的。”
李去病眨巴着眼睛凑近细细的看了两个年轻后生一眼,立刻板着脸说道:“嘿嘿,没错的,没错的,这个戴近视眼镜的就是刘飞,是刘吉祥的顶门杠杠,任q的乘龙快婿,这个圆脸花眼的分明就是任娥嘛,任q的闺女嘛,嘿嘿,我虽然出门没有戴老花镜,可我的眼睛并不瞎呀?!”
“唉?难道是我认错人啦?”郑英儿端着针灸托盘,疑惑不解的来到了沙发前,睁大杏眼细细地打量着二人。
于志飞和任娥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微笑着盯着郑英儿看。
“嗯,没错呀?就是于志飞跟任伍呀?”郑英儿小声嘟哝道。
“哈哈哈。。。”于志飞看着一脸傻乎乎的郑英儿笑道,“没错呀,我就是于志飞,不过于志飞这个名字只是在软柿子家里才用的,出了软柿子的家我就是刘飞呀,任娥也一样呀,哈哈哈。。。”
“没意思!”郑英儿鄙视的看了于志飞一眼,跺了跺脚,重回到针灸床边给中年汉子起余下的毫针。
“哟嗬,你们年轻人真有意思,学个扁鹊针灸还一下子弄出两个名字,呵呵。。。”程三针也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两个年轻人,嘴角抬了抬,从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