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群人穿过开阔地,来到一处窑洞前,已经是半下午时分了,紫色的太阳距离山顶不到两杆子高了。
窑洞的位置处于一处石崖下,一字排开五孔,窑洞前是一片宽不过两丈,长不过九丈的人造平台,平台下则是乱七八糟的灌木丛,可以藏狐狸,也可以藏山鸡。
窑洞是人工在石壁上开凿的,门窗早已破溃不堪。看着灰尘满地的窑洞,青寅红的脸色有些哀伤。
青寅红选择了居中的窑洞,大略清理了一下,就让两个汉子把担架抬了进去,重新给那个重伤者处理了一下伤口,便在窑洞前生火,烤蛇肉。
晴天没有和青寅红住一个窑洞,而是选择靠东侧的第一个最外边的一个窑洞,领着林孟珊和公孙云儿大略处理了一下卫生,然后跑到不远处的开阔地,拔了好多干草,铺在窑洞内的地上,当做床铺,又从戒指内给一人取了一个麻布毯子,然后才去平台下的灌木丛搜罗干柴,生火煮饭。
公孙云儿很麻利的将火生好了,可是,煮肉的水却成了问题,因为晴天拿出紫罗盘看到,最近的河流距离窑洞这儿也要十多里地。
没有水,只能是烤马肉了。可是,林孟珊和公孙云儿都不愿意吃烤马肉,说,烤马肉不但腥味儿大,而且还很难吃,烤肉不如煮肉好吃,尤其是煮蛇肉。
晴天无奈,只好求助青寅红。
“青兄弟,”晴天走到中间窑洞门前,“你们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从哪儿取水?”晴天知道,人无论在哪儿居住,离了水是无法生存的,十天不吃饭只要喝水就可以存活,而三天不喝水就无法存活。
“哦,水呀?”青寅红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洼地,说道,“先前在那儿凿过一个土井,就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
晴天一抱拳,“谢谢青兄弟,我去看看。”
晴天拿着三足鼎来到洼地,确实看见了一口水井,说是水井,其实就是一个方方两米的水坑,水还算清澈,弯腰伸手就能舀水。水坑边沿有石条砌的台阶,已经长满了青苔,周围杂草丛生,看来,这里确实很久没有人来了。
晴天用三足鼎舀了多半鼎水,取出银针试了试水质,没有毒的,于是就端着三足鼎回到了窑洞前。
支好三足鼎,公孙云儿负责烧水。晴天背着青寅红几个,飞快的从戒指内取出死蛇,然后向公孙云儿要过小武士刀处理蛇肉。
这个功夫,青寅红几个已经烤好了蛇肉,将蛇肉分配给几个族人,然后,手里拿着一块蛇肉,走到晴天跟前,说道,“晴兄弟,蛇肉烤好了,送你们一块。”
“不用了。”晴天抬头说道,“我们也有肉,一会煮着吃。”
青寅红看着晴天身旁的蛇皮,吃惊的问道:“你们从哪儿弄的蛇肉?”
晴天本想说,这蛇肉是峡谷里打死的那条,可是,忽然想到,一路上青寅红一直和自己走在一起,并没有见自己拿着蛇肉呀。咳咳!看来,只能是找借口了。“这个嘛,只要好吃就行。”
青寅红眨巴了几下眼睛,又将烤蛇肉递向林孟珊和公孙云儿,两人都拒绝了。
青寅红看着三足鼎内的净水,闻了闻气味,微微笑了笑,便向晴天打了声招呼,一边吃着蛇肉,一边回中间窑洞去了。
在蛇皮上切蛇肉,真的不好切,切一刀滚一刀,切一刀滑一刀,晴天没切几刀,鼎内的水就烧开了。
公孙云儿将切好的肉片放入沸水中,小声说道,“主人,蛇胆不吃会坏掉的。”
“呃?”晴天猛然想起背上包袱内的蛇胆,笑了笑,急忙解下包袱,将蛇胆放入鼎内,才又使劲切着蛇肉。
大约五十个呼吸之后,蛇肉切的差不多了,晴天才收手,用包蛇胆的蓝方巾擦拭净小武士刀,交给公孙云儿,才又将手上的血渍擦净。
又过了大约五十息,紫色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三足鼎内的蛇肉也煮好了。公孙云儿捏了少许盐巴放入鼎内,闻了一下水汽味,脸色沉了一下,然后跑到平台下的灌木丛中,挖了两株婆婆丁,去掉泥土,放入鼎内,才小声说道,“主人,可以开吃了。”
晴天拿起筷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云儿,你给水里放草干嘛?”
公孙云儿向中间窑洞前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晴天,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林孟珊性急,也许是饿忙了,伸手用筷子夹了一块蛇肉,吹了两口气,就急忙送入嘴中,咀嚼了没两下,又“哇”的一声给吐了出来,伸着舌头说道,“太,太苦了。”
晴天夹了一小块蛇肉,吹了吹口气,慢慢的尝了一下,确实很苦。不过,再苦也得吃呀。这会儿嫌苦不吃,晚上指定是要饿肚子的。晴天可不想饿肚子。
公孙云儿没有说话,吃肉的动作很是文雅,也很优雅。
林孟珊瞪着眼睛,看着晴天和公孙云儿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自己认为很苦很苦的蛇肉,吃惊地问道,“你们不苦吗?”
“苦呀!”晴天说道,“谁不苦呀?再苦再累也得填饱肚子不是?只有苦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
“唉”林孟珊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肉,细嚼慢咽。不过,吃过三块肉之后,再吃肉的时候,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最后吃到蛇胆,公孙云儿拿出小武士刀,将蛇胆一分为三,一人吃了一块,那滋味,就像吃苦水煮过的豆腐一个味。最后,三人又分着喝完了鼎内的肉汤。因为吃过了蛇胆,因此上肉汤就不怎么苦了。
晴天三人在吃肉喝汤,而青寅红在窑洞前烤着火,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吃过饭,晴天又跑到平台下折了好些干柴,因为窑洞中黑,林孟珊和公孙云儿怕黑,于是,晴天就从窑洞内取出干草和麻布毯子,干草铺在地上,麻布毯子披在身上,围着火堆烤火休息,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