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问道:“贤弟身体可是无恙?”叶萧被这话问得云里雾里,随即摇了摇头。
“那便好,莫再说,喝酒喝酒。”楚逸又倒了一大碗一饮而尽。
叶萧也如此跟了一碗,而后言道:“小弟姓叶,单名一个萧字,还未请教……”
楚逸闻言陡然眼冒精光,将酒碗向桌上一撂,问道:“可不知贤弟是否识得叶展?”叶萧摇了摇头,叶展自出家以来俗名已然舍弃。
楚逸随即大饮一口酒,朗声道:“鄙名楚千巡,萧贤弟说话功夫大哥可是要落你两碗了。”
叶萧心道,无怪大哥喜酒,这名字便是千巡,我是否应当易名为叶千杯才符合我的性子?
待及酒过三巡。
叶萧觉得应交待目的的时候,遂坦言道:“大哥,我所思之人其实尚在世上,不过,被歹人劫走罢了。”
楚逸闻言忙声道:“萧贤弟,那歹人如何?我且看我识不识得。”
叶萧方与楚逸说了那人长相面貌,可楚逸离那时也不过萍水相逢,相隔十数年,已然忘却,摇了摇头。
叶萧于是不想其他,二人只是你一碗,我一碗,天南海北的聊着,待将地上两坛酒喝尽,已是黄昏时分。
二人随即又聊到天下美酒,叶萧只是善饮,不精于品,便是听楚逸随便说上其中几种美酒的名字,但觉口水都要流出。
楚逸想了想,遂笑道:“九江清醑贤弟在此处怕是喝不到了,十州春色你可算是问对了人,愚兄恰好知道一处地方,藏此美酒一壶,便在杭州城内,贤弟一会便随我去。”
叶萧听楚千巡说此酒,需得取杏花,芍药,海棠,玫瑰,桃花,紫荆,黄素心,报春,蓬莱紫,玉兰十种生于不同州县的花,刚迎春雨生出的花蕾来酿酒,酿造手法也极其繁杂,往往十坛中有九坛酿不出真正的十州春色味道。
这般仅流于传闻中的酒当真存于世间他已是不敢相信,听闻自己竟有幸可以尝到,更是喜形于色。
楚逸眼见他如此,笑道:“贤弟这般心急?”
继而高声呼道:“店家,算账。”
他随手在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打开一见,里面赫然空空,朗声笑道:“哈哈,让萧贤弟见笑了。”复又从袖间取出一物,在桌上轻轻拍下。
手再抬开时,只见桌上摆着的是一枚镶金龙纹玉佩,叶萧眼瞧店家收着时喜上眉梢的模样,心中料想此物定是贵重,赶忙拽住店家,塞给那店家一个钱袋,顺手将那玉佩取回,店家掂了掂手中钱袋分量,付这顿酒钱仍是有余,虽然垂涎那物事,也是不得已离开。
楚逸也不多言,起身便走。
待出二人出酒楼时,正赶上夜市,街道上灯火辉煌,小贩叫卖声,行人交际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楚逸从那酒楼走出,先是直行了百余步,捡了个无人的街角,两足轻点,便踏在一处楼阁屋顶,方始疾行,向南行了半柱香,低头辨认下路,又转向东行片刻,方停下脚步,叶萧虽然此时一路尾随,但也是大为不解,一路上他这大哥总是神神秘秘,无论问些什么,不与他透露分毫。
此时,楚逸轻轻掀开屋顶一处砖瓦,随即言道:“就是这里了。”
叶萧顺着缝隙看去,房中一名女子正在对镜梳容,这,这似乎是女儿家的闺阁。
他此时想走,已然来不及,只感觉一阵大力将他猛的拖下,复着地之时,已是立身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