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混混干巴巴一笑,“小人觉得,那些人应该是去闹事的。”
寇季心头一跳,面色一沉,“赏他一两银子……”
二宝扣扣嗖嗖的从怀里的荷包内取出一两碎银,递给了青皮混混。
青皮混混看到了碎银,眼睛放光,惊叫着,“多谢二位爷赏赐,多谢二位爷赏赐……”
对于寇季、刘亨而言,一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对于青皮混混而言,这就是一笔巨款。
“你的猜测,值一两。”
寇季沉声说了一句,看着两个青皮混混又道:“谁先带我到秦川布行,我就再赏一两。”
“我!我!我!”
“爷,您跟我走,我带你抄近道。”
“爷,小人知道更近的路。”
“……”
两个青皮混混争吵着,可他们带路的脚步却没停下。
在他们二人争吵声中,寇季三人被带到了秦川布行。
寇季扔给了他们一锭散碎银子,让他们二人去分。
他跟刘亨、二宝直接走向了秦川布行。
带路的青皮混混说的没错,他最早带过来的那一拨人,果然是来闹事的。
秦川布行外。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人群把秦川布行赌的严严实实的。
隔着很远,寇季只能看到秦川布行的招牌,以及听到里面传来的喝骂声。
寇季三人赶到人群外以后,攉开了人,挤了进去。
站在前排以后,他们才看到了秦川布行发生了什么。
秦川布行被砸了。
铺子里的桌椅板凳被砸成了碎木。
铺子里的布料给人扔的满地都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靠在铺子门口的柱子上流着泪在骂苍天不公一个硕壮的妇人坐在铺子门前的地上,抱着一卷绢布,在大声喝骂。
张成手持着一把剪刀,站在妇人面前。
他怒目圆睁,浑身青筋暴起,怒不可执。
一位锦衣青年,带着一群狗腿子们,持棒携杖,一脸嚣张的看着他们。
“爷让你们今天腾铺子,你们今天就得给爷腾出来。”
张成浑身颤抖着低吼道:“铺子是我们从陈掌柜手里租的,有官府的租赁文书,我们也付了一年的租钱,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凭什么?”
锦衣青年从怀里取出了一张房契,趾高气扬的道:“就凭这个铺子改姓了。铺子是爷的,爷想租就租,想收就收,全看爷的心情。
现在,爷要赶你们走,你们就得给爷乖乖滚蛋。”
张成攥紧手里的剪刀,怒吼道:“你毁我们铺子,扣我们租钱,不赔钱,就想赶我们走,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锦衣青年不屑的道:“在这汴京城,爷说的话,就是道理。”
“……”
人群中。
寇季准备挺身而出,却见刘亨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刘亨低着头,颤声道:“这铺子……以前是吴家的。”
寇季一愣,看向了秦川布行。
在秦川布行的一侧,他看到了大东米行。
吴贤交割给刘亨的房契、地契中,就有大东米行的房契、地契。
寇季眼中的大东米行的面积,明显跟房契、地契中不否。
小了很多。
“秦川布行是从大东米行分租的……”
寇季嘀咕了一句,看向刘亨,沉声道:“正在收铺子的那个是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