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此时亦是笑颜逐开,见燕武阳如此忸怩不安,便要开口,却在此时忽地发现,燕武阳竟然只裹着一张棉被,内里似是一丝不挂!
当下便面红耳赤,大喊道,“下流!”
随之一巴掌甩在了燕武阳脸上,又急忙进了屋,将门重重的关上。
屋内,她靠在门上亦不走远,羞人答答。
屋外,则陡留燕武阳一人孤零零的在过道之上。
片刻之后,燕武阳心里慌乱,一副羞惭的样子走回了自己那间客房,看着没有被刚刚喊声影响,睡得正沉的王策,便也躺下了床,虽是闭着眼,但却仍是久久无眠。
而老板娘在燕武阳走后,方才又探出了门外,确定无人后,方展露一笑,进屋关上了门,带着那么笑容的余味睡下。
…………
翌日。
太阳初晨刚刚散下,王策便醒转了过来,刚欲起身盘膝打坐运转周天的他,却见燕武阳已坐在了桌旁,瞪着好大一双眼睛发呆出神。
见王策醒来,燕武阳缓缓转过头去,望向王策说道,“王兄你说,她昨日说原谅了我,然后又打了我一耳光,这是作怎么意思?”
王策听之便起身走向了门处。
而燕武阳也不拦下,依旧安坐发着呆出神。
片刻后,王策带着一脸自信的施子安走了进来。
“咳咳。”施子安嘴角抿着笑,刚坐在燕武阳对面,准备再次开始诉说自己的经验之谈。
却不想,老板娘忽地端着一份白粥与几碟小菜走了进来,并含笑对着王策说道,“王公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然后见施子安也在房中,便对其说道,“这位公子,我方才已唤人将早饭送到了你们那间客房。”
老板娘今日换了一身崭新的绿色衣裳,明眸皓齿,端的是秀色可餐,明艳动人。
王策与施子安二人见之听之皆是颔首微笑。
随之便见老板娘柳眉一横,对着燕武阳开口说道,“你随我来!”
燕武阳堂堂洒脱豪放的八尺男儿,此时一听便陪笑的起身,连连说道,“玉儿,好的,好的,玉儿。”
老板娘听燕武阳当着王策与施子安这般亲昵说出自己的闺名,不由俏脸一红,又横了燕武阳一眼后,便对王策与燕武阳二人开口,“二位公子,我这便先行告退了。”
王策与燕武阳听之又是微笑颔首点头。
在老板娘带着燕武阳走出后,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施子安便带着略微的尴尬自己回了房去,陡留王策一人。
他一边喝着白粥,一边喃喃自语说道,“感情真复杂。还好,那个英气迫人的姑娘,你应该不这样复杂。”
而燕武阳则是一路被老板娘拉入了她的闺房之中。
他一入房便正襟危坐,也不敢四处乱看,只好直直盯向老板娘。
老板娘虽是年纪已过三九,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将一名男子带入自己的闺房。
她坐燕武阳的身旁,见他一脸的恭敬拘谨,但目光却是一直不离自己,又想到他昨夜的荒唐放荡之举,俏脸更红。
她便与燕武阳对视,笑骂道,“你这假正经的大侠,还不与我说说这些年了无音讯,任我一人苦等,你都做了什么。”
燕武阳听老板娘所说,不敢造次,生怕一不小心便惹她哭出,当下他这一条大汉便轻声细语对着面前佳人将这些年来,与旁人说了无数遍的自己事迹,娓娓道来。
他整整从自己九岁说至与她相遇的十六岁后,才开始缓缓诉说之后。
事无巨细,他皆是一一说道,只恨不能将自己的人生铺以画卷,好展示给她看。
这一说便至了午时,窗外微风轻拂,浮云淡薄,窗内燕武阳语气轻柔,笑说着过往曾经,老板娘则是听着他将生死之间凶险,用最浅淡的言语描绘然后又以两三句带过,不由泪眼朦胧。
燕武阳见老板娘又是双目汪汪,只道自己这粗鲁的汉子又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她,急的无所措手,不知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全名唤作穆红玉的女子,此刻见了燕武阳全然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急忙摇了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哽咽的说不话来,便靠着他的胸膛哭了起来。
燕武阳见之,轻轻地拍着怀中女子的背,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