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今年这才想要买一串好些的木材做一串佛珠。
后听闻张氏与苏凝琪那压箱底的银子也将将只够买那中等价位的檀香木的边角料,二人秉着丫鬟在屋内早晚琢磨,这才打造了一串佛珠,仔细一摸便能察觉那并不浑圆的棱角,倒是让老夫人气的当场摔在了地上。
到头来这一篮竹水,还不若往年那般绣点何物,虽说并不珍贵,但面子上倒也过得去。
张氏本就是个心有成算的,虽说不上智谋过人,但却能从大夫人身旁区区一届粗使丫鬟,转身而成这苏府姨娘,且在大夫人这般善妒之下能生下苏凝琪,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能力的。
如今重生而来,凝染再一细想便知为何张氏会将这些年所存下银两,就这么孤注一掷的买了佛珠赠予老夫人。
并非是因着张氏有多尊敬老夫人,而是因着这一次祈岁,这不仅是这几年来地第一次祈岁,更是苏凝琪第一次参与,老夫人身为三品淑人在身的命妇,带着她们入宫参与宴会。
只要老夫人满意了,若是能的宫中得老夫人眼,与一些个其他官员府中之人攀谈交好,那婚姻大事便不用担忧,至少大夫人想要将苏凝琪指给谁,还要老夫人首肯过关。
这算盘打的是好,可张氏却忘了,即便大夫人面上敬重老夫人,可这府中的中馈一直都掌握在大夫人手中,即便之后老夫人留在苏府,大夫人也没有放权之意。
再者说,大夫人娘家可是太傅,曾教导过皇上,而皇上也至今对宋太傅信任有加,大夫人这等令人艳羡的背景,无疑是老夫人最满意之处。
可满意归满意,老夫人对大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这层原因的。
凝染心中一直觉着,老夫人对大夫人便是又爱又恨,喜爱她的身份背景能让她出去更加荣光,不少官员贵妇都因此而想要讨好并与之结交,这般有脸面之事,老妇人自然喜得眉开眼笑。
可喜归喜,曾听大夫人逼死老夫人之前讽刺她不过一届秀才之女,在安州那乡野之处识得几个字便自诩大家闺秀,后又因着父亲考取共鸣而愈发拿乔,便以自己未世家贵女般标榜自己,实则不过与没见过那些个市面的暴富之家无任何区别。
都是表面清高端庄,背地里却样样要华贵奢美,恨不得将银票都戴在全身,金银玉钗插满脑袋。
最终,张氏这一举,不仅没使得老夫人满意,反倒因着银两短缺耽误了身子,误了苏府另一姑娘的祈岁秀演,让老夫人更加厌恶。
这一招铤而走险之举,却也成功让大夫人心中提防起来。
可惜张氏依旧没能好全,终日缠绵病榻,在元宵那日夜晚便撒手而去,徒留下苏凝琪一人,整日更加沉闷起来,便是她脑中再如何回想,也想不起张氏去世后三年守孝期,苏凝琪是如何度过,甚至连那低垂的脸也记不清了。
只记得三年守孝期一过,便被大夫人匆匆安排了一户普通人家。
再之后,凝染记得的便是那日苏凝琪一家三口死期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