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林成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量协调两人的时间。
如果是自己有空,而叶樱需要上课的时候,他就绝对不会缺席,而是坐在教室后排,一边听叶樱上课,一边看手中的资料,两不耽误。
虽然经常看着看着,他就开始忘了面前的资料,只一个劲儿撑着手看站在讲台上挥斥方遒的叶樱,长久地沉浸在她的风姿之中,不可自拔,连时间都忘记了。
叶樱开始时还不习惯他的视线。
毕竟,两人私底下相处时被林成则看着,和在他的注视之下讲课,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视线却从不收敛,总让她有种仿佛偷情一般的羞耻感,又是当着学生的面,总难以如常应对。
但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反正林成则坐在最后一排,除了叶樱自己之外,其他人很难注意到他的视线。时间一长,她也就渐渐适应了林成则的这种“无礼”,就算从头到尾被他盯着看,也可以坦然处之,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投入到课程之中去。
极偶尔的时候,她的视线扫过最后一排,对上林成则看过来的眼神,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移开视线,不会被打断。
两个人之间的这种小情趣,旁人并不知情,也没有人会在意,只有她们自己知道。时间长了,倒也成了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乐趣。虽然不能对话,但能看到彼此,就也当是在相处了。
叶樱完全没想到,这个小秘密会突然曝光。
而且是以一种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方式。
这天晚上,两人去冯教授家吃饭。因为现在两位教授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彼此间的走动自然也比普通学生更频繁。叶教授更是经常以长辈的身份关照他们,免得他们不会过日子。
这一天,是因为有学生送了难得的食材,所以叶教授才打电话叫他们过来。
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喝茶消食时,冯教授才仿佛不经意般提起,“我听人说,这段时间小林你经常去听叶樱的课?”
虽然林成则已经练出了厚脸皮,但是被长辈问道这种私密的事,他也不由面红耳赤,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挺直了脊背回道,“的确是这样。我在家里也是看文献,顺便听听课倒是没什么影响,有时候还能有新的灵感。”
“就怕你灵感太多了!”冯教授闻言,吹胡子瞪眼,“你刚刚交上来的那篇论文里,写的是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
“……什么?”林成则有些不确定。
这篇论文虽然是在叶樱的课堂上写成,但是他检查过,确信自己的内容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你自己看!”冯教授从茶几下面的台子上抽出了那篇论文,放在他面前。
林成则接过来,翻看了一遍,没看出哪里有问题,只能厚着脸皮问,“这……好像没什么问题,还请老师明示。”
“……”跟晚辈说这种事就已经够要命的了,没想到他还不开窍,冯教授气急了,伸手将论文接过来,将封面的部分拍在他面前,“别看内容,看看外面,你写的什么?”
林成则定睛一看,不由闹了个大红脸,连带着本来是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叶樱都跟着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收回了视线,捧着杯子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却原来林成则只顾着检查论文的内容,没想到他自己无疑是地在姓名那一栏写下了叶樱两个字。
这实在是一个太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