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舍不得的。

叶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想让你为我做这种牺牲，你这么辛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如果为了我放弃更好的机会，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吗？”

“你说错了。”林成则面上含笑，“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并不单单是为了做学术研究。”

他的视线紧紧笼罩着叶樱，虽然没说还为了什么，但叶樱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底一时又甜又苦。

又听林成则说，“再说，就算你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

他站起身，坐到叶樱身边，握住她紧紧抓在一起的手，轻柔地将之掰开，并将其中一只握在了自己手心里，这才道，“我们同样是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一时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哪怕为此牺牲一些事业上的机会。”

见叶樱皱着眉，很想反驳的样子，他又笑道，“也不能说牺牲这么大的词。我可能本身就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人，对我来说，你比其他的都重要，叶樱。”

这句话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叶樱咬着唇，有点想扑到林成则怀里，又顾虑这里是公众场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林成则见状，抬起一只手在她唇上按了按，让她洁白的贝齿放过了殷红的唇，拇指在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低声道，“相信我，嗯？”

叶樱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慢慢抽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掩饰一般地夹了一根土豆丝，放进嘴里嚼着。

“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

“不要那么想。”林成则知道她是害羞了，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再做亲近的动作，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着道，“再说，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在那之前，我会争取留校的。”

虽然老冯那边不可能一直占着名额不放，之前留了叶樱，之后就要把机会让给别人。但是如果林成则出色到所有人都无法反对的程度，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那时候，说不准还会变成学校争抢着要留他呢。

虽然对文科博士来说，要做到这一点很难，但林成则心里怀着执念，全力以赴，未必没有机会。

叶樱闻言，也是若有所思。

这一顿饭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叶樱是在考虑起自己的人脉里有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人，至于林成则，他想着今天叶樱对着婚纱失神的样子，已经在心里将求婚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但这种事，一生只有一次，自然要尽善尽美，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无法仓促行事。所以他面上并没有露出端倪，只是在心里盘算琢磨，怎么才能给叶樱一个终生难忘的惊喜。

等晚餐结束，他心里也有了初步的打算，就将思绪收了回来。

夜里没了扰人的拍摄组，不用给新人们腾地方，反倒可以好好逛一逛了。花田里到处都是灯火，倒也有一种与白日截然不同的氛围。

周围到处都是情侣，两人手牵手走在这些人之中，就像是天底下千万万万的情侣中最普通的一对。

叶樱满足地笑了起来。

“高兴什么？”林成则问。

叶樱道，“我小时候想象过，以后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你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林成则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叶樱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