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和被捉奸在床的难堪相提并论的吗?
宋岩觉得,那就是事后逃跑被抓了个现行。
宋岩瞧着从浴室出来的陈非池那张阴下来的脸,将握着门把手的五指缩回大衣口袋里,重新站直,强自镇定,“我内急,外面找公共厕所。”
陈非池面无表情地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眼,她立时双手抱胸,作鸵鸟状,满脸涨红。
陈非池缓缓将手放在围在腰间的浴巾上,走向她。
宋岩机械地后退两步,后脑勺砰地撞上门。
陈非池清咳一声,指了指浴室,然后往里走去。。
宋岩松了口气,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发了会呆,外面陈非池就开始敲门:“宋岩。”
宋岩:“……怎么了。”
“没怎么。”
没几分钟,陈非池又敲门,“宋岩。”
宋岩:“……”
数秒后,陈非池继续敲门:“宋岩宋岩宋岩……”
宋岩伸手摁发胀的太阳穴:“陈非池,我在呢,我又不能从下水道逃走。”
陈非池不再唤她,开始沉默。
闷坐了几分钟,宋岩重新开门出去,便见陈非池已穿戴整齐,立在右手边的矮柜前冲红糖水。
见她出来,他将红糖水递给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喝点这个,听说补血。”
宋岩脸颊微热,她、她那又不是来例假了。
她接过杯子,走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然后在沙发椅上坐下。
陈非池在她身旁入坐,随意地将手搭在她背后的靠背上。
察觉到身旁陈非池打量她的视线,宋岩低头喝红糖水。
陈非池靠过来一会揪一下她身上那件印着蜡笔小新的白色卫衣,一会拨弄她的头发,一会又拿手指在她腿上打节拍。
宋岩移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手愣是没闲着,还不停地发出各种感慨:
“宋岩,你多大了?还穿蜡笔小新?”
“宋岩,你这身衣服穿了多少年?我好像以前就见过。”
“宋岩,你头发怎么又剪得这么短,留长一点。”
“……”
最后她终于被逼到沙发角落,陈非池脸贴上她的脸,指了指窗户里的两人,故作惊愕,“宋岩,你的脸怎么看起来比我的还大?”
宋岩放下水杯,侧过脸,薄唇绷成一条线。
陈非池圈住她的上臂,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憋着笑问,“想换个姿势显脸小吗?”
宋岩闭了闭眼,平静道,“陈非池,你真幼稚。”
陈非池默了会,忽地用力掰过宋岩的肩,迫她的脸对上他的,鼻尖相触,呼吸相交。
她睫毛扑棱像飞舞的蝶,“你……你干嘛?”
他手指摩挲她绯红地脸颊,“证明我很成熟。”
说完他的唇便贴上来。
她想扭头躲避,却被他掐住后颈,无法动弹,于是只好紧闭双唇。
他只好放弃接吻,重新搂住她的肩,与她耳鬓厮磨,低声唤:“宋岩岩,宋岩岩,宋岩岩……”
她捂住他的嘴,脸烧的火热,“别喊了……”
他一口咬住她抵着唇的食指和中指,她能感觉到舔舐她指尖的舌头是如此灵活柔软,还能瞧见他看她的眼神是如何充斥着男人对女人的情欲。
脑袋里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渐渐消失,她抽出手指,扬起下巴,给予回应。
他却徘徊在她唇齿,模糊低语,“你这是在偷情。”
她有些迷糊,“什么偷情?”
他低笑,“不是有男朋友吗?”
宋岩骤然清醒。
陈非池笑,“难道你是那种三心二意的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宋岩沉默中拽紧双拳。
陈非池起身,绕到她身后,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的沙发靠背上,一字一句道,“甩了他,我可以既往不咎,和你重新开始。”
宋岩突然笑道,“我有和你开始过吗?”
陈非池阴着脸看了她一会,忽而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宋岩,你不要太过分!”
宋岩直直地看进陈非池微红的眼,“如果我不甩呢,你会心甘情愿做小三,和我偷情?”
陈非池松开她,走到窗前,笑一声,“你想得美。”
宋岩同样笑出声,“如果我说我早就分手了呢?”
她转头看他,“你打算怎么办?”
陈非池抿了下唇,正要说什么。
就被她抢先一步道,“如果我说,我分手了都不想和你在一起呢?”
陈非池驳斥,“宋岩,你撒谎,你明明就……”
宋岩倏地起身,大声打断陈非池,“陈非池,我就是生来放荡!今天出血是因为我例假没干净,我男朋友知道了心疼我就没过来!但我就是寂寞难耐!所以你稍稍对我示好,就能轻而易举的勾起我的性趣!”
陈非池铁青着脸,走向她。
宋岩后退两步,得意地笑道:“反正送上门的男人,不要白不……啊!”
宋岩痛呼着推开陈非池,捂着脖子,怒道:“陈非池,你是狗吗!怎么总是一生气就咬人!”
陈非池抹了把嘴,以手指门,冷下脸,“你给我滚。”
宋岩怔了下,跳脚:“滚的人是你,这是我开的房!”
陈非池哼一声,“房费算在老子账上,也就是老子开的房。而且酒店是老子的,老子不欢迎你这种客人。”
说完脖子一扭,叹息道,“至于上床,老子、老子就当牺牲色相,委屈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