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上门被关上的声音,陈父忍不住又一次撸起袖子,踏出门外:“混账东西,看老子不……”
陈母再一次拉住陈父:“哎哎哎,你干嘛呀!不说了吗,咱们静观其变。”
陈父气的脸都红了:“还观察什么啊?这小子又要对岩岩动手动脚了。”
陈母忙为儿子辩解:“哎呀,什么动手动脚,我看岩岩没那么抵触非池。”
“那是她顾着我们的颜面,才没有反抗他,他竟然还有脸拿我们来逼迫岩岩就范!”越说越气,陈父又起身,拉开门。
门外,陈非池重新下到一楼,往厨房走去。
陈父愣住,停下脚。身后的陈母却从他身边溜过,弓着腰蹑手蹑脚地朝厨房走去。
陈父无奈一笑,没几秒也以同样的姿势跟过去。
才走了没几步,厨房内传来了陈非池的声音:“王姨,您知不知道家里的红糖放在哪儿?”
陈父陈母对视一眼。
没几秒,陈非池说了声找到了,又问:“对了,家里还有没有热水袋?”
话音一落,陈非池一只脚踏出厨房,陈父和陈母忙蹲下来,躲到沙发后。
陈非池边说话边上楼,不一会,身影就消失楼梯间。
陈母忙起身,拉着陈父往后退回房内。
将门关上,陈母不满地横一眼陈父:“要是咱儿子有这么坏,他半途下来为岩岩弄这弄那的干嘛?”
陈父拉着陈母到床上坐下,“老婆,可是昨天非池连哄带骗的把岩岩带去酒店开房了,我酒店的那些员工可看的明明白白。”
陈母惊诧:“啊?开房?”
陈父思量片刻,将昨天他的所见所闻对陈母交代了一通。
昨天的酒宴中途,他接到了自己某家酒店大堂经理的电话汇报,说陈非池拉着一个女人去开房了。他当即火冒三丈,离了酒宴去酒店找中途溜走的陈非池。
谁知刚到酒店门口,他便接到了陈母的电话,陈母对他说邱家父母来电,表示自己女儿酒宴过后和陈非池又见了面,两人聊得很好,女儿表示对陈非池很满意,他们也赞许这们婚事。
他这下完全会错了意,便以为陈非池是和邱家女儿在开房,虽然事情好像是成了,但他并没有高兴。
他的确是想借由为陈非池相亲谈生意,但目的也不完全是生意,他其实还想试探试探自己儿子到底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毕竟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自己儿子有过女朋友。陈非池性取向正常虽然让他有所安慰,可也没令他满意多少,因为陈非池对待男女之事的态度实在太过随便。
他一个堂堂老总,始终不好杵在那儿等儿子出来,于是他选择回家,并让陈母回了话,说可以先从做朋友试试看,婚事另谈。邱家的母亲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当即答应,这更加笃定了陈非池和邱家女儿开房的事实。
抱着这种认知,他今天早晨才对陈非池施加压力,让他和邱家女儿试试看。没想到这小子不买账,一副对邱家女儿不负责任的态度,把他气的够呛。
他想不通为什么,遂到医院后,让人发来陈非池和人进酒店的监控,以寻得两人的关系。一看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原来和陈非池开房的人不是邱家女儿,而是宋岩。
从监控和前台对他讲述的事实来看,是陈非池对宋岩连骗带吓,带她进的房间。况且……从他对宋岩的试探来看,宋岩并不想承认自己和陈非池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从小看着宋岩长大,心知她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孩子,肯定是陈非池欺负了她,她看在长辈的份上,不好同他计较。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也怪他关心则乱,气中出错,没问清楚和陈非池开房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就开始发火。
陈母听了陈父的解释,鼓着脸道:“什么性取向有问题?我儿子一直都正常的很。而且他哪有连哄带骗……”
说到这儿,陈母双手抱胸,头一扭,“他两这又不是第一次,要是不乐意能有这第二次嘛。我敢说,他两的事儿没准老宋他们也知道,非池或许还去宋家提过亲呢。”
陈父:“啊?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这不是怕你沉不住气嘛。”陈母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残月,叹口气,将事情道来。
原来陈父生日那天,陈非池自告奋勇去给宋岩送钥匙,她就察觉出不对劲来。当晚,公司总助接不通已进山区的陈父的电话,只好给她打电话,说陈非池要动用公司内网,查宋岩是否有在公司旗下的酒店开房,问她是否同意,她允了。第二天她留了个心眼,问了住家阿姨,得知陈非池清晨才回。
于是她查了宋岩的开房记录,还调了监控,一切便明了。她原本想着两人会有所进展,没想到足足一月,都停滞不前。孩子们的事她也不好参与,只好放任。
事情在前天又有所变化,晚上她见到寻常凌晨才归来的陈非池急匆匆的跑回家,收藏室翻了些东西出来,拧着就往外跑。
在他走后,她进收藏室查看,发现自家儿子把自家老公舍不得用的两颗长白山人参给拿走了。
又过了两小时,儿子垂头丧气,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然后再过了半小时,儿子穿着身睡衣,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之后又过了三个小时,儿子又把两颗长白山人参给拧了回来,睡衣上还披着宋父常穿的大衣,进门的时候,垂着脑袋,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她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个不停,恨不能整夜都没睡着。
听到这儿,陈父揽住陈母的肩,谴责道:“他搞不定自己老婆老丈人也就罢了,还让我老婆受苦。哼,不争气的家伙,咱们别理他。”
20190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