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的门被推了一把,没有开。
“在这里了。”
“得把他带出来,去做心理疏导。”
这是阴司的传统,倘若无关人员被卷进了不该被他们知晓的事件之中,他们都要把无关人员强制带回做心理疏导,让无关人员彻底忘了这件事。
心理疏导只是美化的说法,确切来说是灵魂干预。
门外已经在开门了,执行员手法娴熟,很快用一根铁丝就把紧闭的铁门打开,站在门外的男人一眼看到了花辞。
“i,gir!”
他不无轻佻地打招呼。
“符减,正常点。”
那女人走到了门口,店里的灯将她照得清清楚楚的,是不晴。
花辞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措是真的蠢,她重新把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道:“是我。”
不晴眯着眼睛,嘴角带了个轻蔑的笑。
“见过这样的生死人吗?”不晴看着符减,“要不要玩一玩?”
符减惊讶地挑起了眉头,上下将不晴打量了一遍,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生死人。”
不晴当然听说过符家的名字,只是这确实是她第一回知道符减,但即使如此,她心里也很明白,能让不晴亲自陪出来狩猎的,绝非一般人,莫说是杀了符减,即使是伤了符减,她大约能招到符家的追杀。
符减却相当的不知趣,他没有放过不晴的打算,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吃过水鞭吗?”
花辞想到了门外的同伴,沉默且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晴道:“你慢玩。”她轻轻把符减推进了杂货铺,准备把铁门关上,花辞手疾眼快,立刻飞过去一道符箓,燃了把阴火,不晴一烫,手便从门把上松开。但那把阴火并没有完,反而沿着这道门板滚了圈。
“以符招火?”符减惊讶,“这不是你们晏家才会的招数吗?”
不晴没吭声,但花辞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本身就没有门派,都是杂学,什么保命学什么,管他晏家符家的。
“现在杀你,有点可惜了。”符减笑眯眯的样子,他抬手飞过来一张银行卡,“这卡里的钱就算是陪你的店的损失,不晴,我们走。”
不晴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跟着符减走了。
花辞的后背出了一身的汗,不晴并不避讳她的身份,虽然也没打算将这身份昭告天下,却也是很有兴趣的想要各路执行员都知道这身份。如果从前她还能靠着一副人的皮囊在这世间蒙混过关,但现在有了不晴这豁口,便已经是决然不能了。
而那些知道了花辞身份的执行员势必如符减,像看一只好玩的猎物一样看着她“现在杀你,有点可惜了”,那便留着你,看你能撑几天。
第二天,花辞把便利店的工作扫了尾,破坏了监控录像后把银行卡交给了店长,然后辞职退房,尽可能地离开杭城。但是很可惜的是,头一晚她便被两个执行员缠上了。
那两个执行员穿着和符减同色系的制服,她猜测是符家的人。因而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下手的时候还是留了分寸一旦她杀了执行员,那招来的就不单单是符家人了。
好容易从这场恶斗中脱身,她又即刻北上,但当晚在夜行的大巴上就被另外两个执行员堵了。她忽然明白了,应该是不晴的杰作,晏非曾经让她探过自己的位置,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能这么成功,但同时显而易见的是,无论如何,流浪到天涯海角,不晴都能把她挖出来。
于是,又一个晚上,花辞索性就找了个没什么人的乡下田野,等着符家的人来了。她思索了一整个白天,终于想明白了,无论杀不杀执行员,只要不晴在,她都是苟活。而杀了不晴,更会招到晏家的追杀在这样的绝路下,左右都是苟活,倒不如活得更潇洒些,既然执行员不叫她好好生活,那她就叫他们不要活着好了。
谁料,那天晚上,轿车缓缓停下,下来的却是符减和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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