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夫话中所说的天师,不是别人,应是在南唐同样与难阿寺盛名的上清玄观,道门与佛门皆在南唐举足轻重。
上清玄观虽说更希望难阿寺被人覆灭,一家独大,可在南唐,这不见得会给上清玄观带来多大好处,恰恰相反的是,南唐国佛与道两教文化深厚,相辅相成。
面对周达夫的质问,那不见其人只闻其势的天师现了身出来。
一身着紫色道袍,道貌岸然之人,脚底流光,从空中缓缓落下,一副厌世疾俗的模样,给人很冷的感觉,头顶上倒是束发立冠,一身紫色道袍也是洁净利落,一尘不染,整个人看上去如一个仙家道长。
此人确是仙家之范,刚才哪记惊雷实力已在大乘境界内,当世之下,入得了大乘境界的一个巴掌足能够数的过来,此人绝是南唐上清清玄观观主鹤中天,普天之下无人再有他这般高傲冷气。
鹤观主与无难法师同名,皆是大乘境界修行者,若非事出有因,鹤中天怎可能会到难阿寺来。
鹤中天说道“贫道不想毁了难阿,若是真要毁了难阿,我还用得着来么?相国您说是也不是?其实就算相国不亲笔书信相邀我助难阿寺,贫道又怎能容外邦人士趁无难法师不在,为非作歹,毁了李衍国君打造的极乐菩萨像呢?”
此人说话间不惧权势,面对周达夫不留一点情面余地,高傲异常。
“还算你有大局观,不过我南唐已是强弩之末,国破山河是铁板定钉的事情,但只我还在一日,南唐就不能亡,难阿和上清更不能亡。”
“相国好心是多心罢了,上清难阿都不会亡。”
小僧人东无往过走了几步,先放下了刚相识出来的桑小蝶。
鹤中天朝东无说道“小小年纪,入禅大乘,是千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奇才,刚刚那惊雷神符是贫道试探你作为大乘境界的修行者的标准,只用了六分力量。”
众人惊愕,六分力量已有这般,若是全力而来,难阿寺又该如何保全?他说他不是来毁难阿的,这话谁信?
“惊雷神符?厉害厉害,道门符师能修行至此,确实逐行大道,大乘境界的圣者,自然没有一个是弱的,那小僧就领教了,看看神符的威力能到什么样的地界。”
若是二人真放手一搏,后果不堪设想,难阿寺灰飞烟灭也不一定。
周达夫出言制止说道“你二人要做个高低,可以另寻他处,难阿寺地方小,容不下两尊大佛,鹤中天鹤道长,你是来助南唐的,不是来拆南唐的。”
鹤中天年纪五十左右,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今日敌逢对手,当仁不让。
“相国请放心,我鹤中天就是来助难阿的,决不会毁了难阿,可这来自杏一国的佛门小僧,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鹤中天一心想与东无交手,难阿寺僧人却不这么想,小僧人东无要的是什么?无非是怨佛不明,这极乐菩萨乃是难阿寺中最大佛像,东无要的不过是想毁佛问明,以解自己心头怨恨,但桑小蝶的出现全然不同了,东无放下了过往,入禅大乘,心中的淤结可能已除,现在是否还想继续毁佛问明,尚不得知,鹤中天上来就要出手,绝是在无故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