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苦笑一声。
三口并做两口地吃完了桌子上的东西,随意一笑,林夏迈步走到柜台前:
“老板,多少钱?”
“一个大份草莓芭菲,一个大份巧克力芭菲,一共98块。”
“哎。”
应了一声,林夏拿出手机,开始扫柜台上贴着的付款码。
“滴滴!”
转账完毕。
店老板却不知道为什么,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轻叹一口气,忽然间抬头道:
”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您说。”
他注视着屏幕,目光中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夏……你知道宋喻明为什么死了么?”
林夏握着手机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店老板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和。
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沧桑音质,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不似是个贪婪市侩的甜品店老板,反而更像是从老照片中走出来,披着长袍,留辫子的教书匠人。
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戒尺,教训屡教不改的顽劣学生。
只可惜,这温文儒雅的语调,落在林夏耳中,却无异于九天上的惊雷。
不寻常的问题更是犹如光怪陆离的古神低语,虽然甜品店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林夏的衬衫背后,仍旧溢出了点点汗渍。
一时间,如同潮水一般的种种念头纷至沓来,令他感到应接不暇。
其中即包含着对店老板身份的猜测,也包括了对于自身境遇的考量。
自己和宋喻明之间的恩怨,除了宋老师,宋喻明本人,还有城北新区刑警大队副队长吴长风,以及他林某人亲口告诉的高明扬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人是能详细知晓的。
出于本能地,林夏在第一时间便怀疑到了同自己无亲无故的吴长风身上。
刑警队有内鬼?
心中的念头此起彼伏,如同一浪接着一浪的汹涌潮汐。
可随即,林夏便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念头惊雷闪电般地在脑海中划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
“宋喻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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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店老板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林夏惊愕的面孔上,顿时诡异莫名地笑了笑: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了。”
他微笑着从吧台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双手撑在桌子上,食指微动,轻轻着敲点桌面,抑扬顿挫道:
“宋喻明已经为我主献身了,由我亲自动的手。林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林夏一时默然,却听得店老板几声森森的冷笑:
“因为神不需要战败的仆人,更不需要没用的祭祀。宋喻明,已经失去了继续侍奉神的资格……”
店老板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柄寒光四射的折刀,用白色的绒布反复擦拭着。
口中轻声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黄,黄亚洲,添为拉莱耶教会三十三为祭祀之一。”
而就在他取出折刀的同一时刻,林夏也目光一凝,白金之星从背后浮现出来,双手交叠,顶住了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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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黄亚洲擦拭折刀的动作,趋乎于实质化的杀气如同磨至锋利的百炼刀剑,顺着他的精芒暴涨的目光,在林夏的身体上戳了一次又一次。
林夏心中的不安之感,顿时浓郁了几分,却又不知道这感觉所来何处。
只能隐而不发地召唤出白金之星,同时以波纹极速运转,护住了全身上下。
与此同时,不可避免地,林夏也将视线集中到了黄亚洲手中的折刀上。
这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折刀,刀刃长十几公分,磨得很薄,刀尖是一个尖锐锋利的弧度。
危机感的来源,就是……
这把刀?
不,感觉不对……
他下意识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从沉重的压迫力清醒过来。
目光如炬,对上了黄亚洲那双明灭不定的眼睛。
“黄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什么问题?”
黄亚洲眉毛一挑,显示出十足的兴趣来。
林夏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宋老师……就是宋喻明的哥哥,宋喻诚,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
黄亚洲似乎没想到林夏会提及此事,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
“那个拼命护着宋喻明的深潜者?噗他们两个还真是兄弟情深……连死,都要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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