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戚宁出事的时候,乔然还待在祁王府的书房里,一听黑衣来报戚宁失踪,便蹙起了眉,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戚小姐在避雨阁前被掳走了。”黑衣语气急切,主子让他保护戚宁,可他屡次失职,主子若是得知戚小姐现在下落不明,恐怕会搁下楼兰使者径自赶回来。他真是罪过,罪过啊。
“避雨阁不是裴安的产业吗,怎么会出事?”乔然摸不着头脑,这避雨阁是裴安来京城后迁入的店,里头的人也都是信得过的人,见着黑衣,自然都是知晓的,又怎么会出事。
“属下暂时也不知,是黑衣大意了,这恐怕要等主子回来后好好调查一下。能否请乔公子调用下手下,一起去寻戚姑娘。”
“黑衣,你先去寻,我先给裴安说一声,事关戚宁,我们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自上次,他缠着江黎终于是在江黎口中听懂了一字半句,敢情裴安与戚宁自小就认识了,也看出裴安对戚宁的重视,自然是不能轻视,如今裴安不在,他自然是要保护戚宁的安全。
黑衣离开后,一旁的心腹开口,“主子这桌上不明出处的书信该如何处理?”
桌上放着刚收到的书信,信上有两字不小心洒上了水,已然看不清楚,乔然提起那封信,信上依稀还能认清其余两个字,云……来……
乔然看得云里雾里,便道,“先别管了,戚宁之事更为重要,我先修书一封告诉裴安。”
乔然的手下动作快,已在离城郊不远的地方发现了程碧,随即便告诉了乔然。
程碧从马车上摔下来便失去了意识,头刚好撞上了周边的石头,幸而石头并不十分尖锐锋利,只是些皮外伤,可已过了好几个时辰还不见程碧醒来,乔然这心也是悬着,另一面上又是担心戚宁的处境,既然程碧半路被弃,这次就是奔着戚宁去的。背后之人好像知道裴安与戚宁有关,特地挑了裴安离京的时候对戚宁下手。
戚宁出府低调,也未让多少人知晓,永安侯府却是闹翻了,戚宁与程碧一同被掳走,如今程碧已被找到,戚宁仍旧是不知下落。
老夫人这时也失了主意,若是大张旗鼓搜罗一番,戚宁这名声是不好看了,好不容易在及笄礼上赚回了世家的好感,或是寻回戚宁后等风头过去,可这样一来,戚宁这婚事便也要推得久了,更难处理的是五皇子,五皇子若是这时有意求娶,戚宁便是一个侧妃也不是委屈了她。
想着老夫人更是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永安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宁儿的性命耽误不得,得联动京城禁卫军寻她。”
如此一来,戚宁这名声便顾不得了。
裴安接到乔然的千里修书,已是戚宁失踪几日后了,他也快到了楼兰与殷朝边界,听说那楼兰公主娇气偏要裴安亲自去迎她,裴安索性也不动了,在边界驻扎了下来。
帐营里,裴安正瞧着那手上的牙印出神,不知为何,他心神不宁,似乎有心灵感应,发觉戚宁出事了。
帐帘忽然一起,便有一人闯了进来,看闯进来的人来得急,表情也唯唯诺诺,料想是发生了不好的事,神色也就冷了下来。
“什么事?”
“乔公子传书过来,是加急件。”底下的人顿了顿,“是两条红丝带系着的。”
系着两条红丝带在乔然那已是非常紧急的意思了,裴安一起,夺过来人的手上系着的书信。
裴安拆开书信一看,见那熟悉的名字,心便空了。
:戚宁失踪了。
信的内容不少,但大概都是乔然的废话,只这一句裴安便知道他为什么心神不宁了,戚宁真的出事了。
把他梦里那份害怕重新翻了出来。
屋里沉寂,底下人抬头,裴安早已不见踪影。
裴安没犹豫,驾了汗血宝马就往京城的方向赶,待众人反应过来,已是跑出老远。
程岚不明裴安之意,只是想着出京前江黎叮嘱他,万不能让裴安做出冲动之举,便拉了马追了上去。
等程岚追上裴安,“裴安,你停下来,冷静,无论发生什么了,你也不能就这样撂下楼兰使者啊。”
裴安停下来,语气冰冷:“他们算什么,还让我像狗一样去迎他们,我本就没有兴趣。”
“这是圣旨。”
“圣旨?抗旨不尊我又不是没做过。”裴安语气狂妄,的确即便是圣旨,若是裴安想,这又算什么。
程岚沉默了会,开口,“江黎让我告诉你,即便你抗旨不尊,你心里之事也不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