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说:“老身姓张,家住在城东,到城北来走亲戚,谁知路遇朱家二公子,带着一群恶仆在街上闲逛,看到我家女儿貌美,便强行抢了回去。”
赵云又问:“你看到他们往何处去的吗?”
张老太朝东面一指,说道:“他们抢了我的女儿,又将我推倒在地,随后向东去了。”
“走了有多长时间?”
旁边有看热闹的人答话道:“还不到半柱香的工夫。”
赵云起身走到了韩湛的身边,低声地问:“二弟,我们该怎么做?”
“他们离开的时间不长,”韩湛边思索边回答说:“而且都官从事府离这里不近,我相信他们一定还没有走远。我们去把老人的女儿救回来。我先去牵马。”
赵云听后,又重新回到老太太的身边,俯下身子对她说:“老人家请在此稍候,待某和某家公子去将令爱救回来。”说完,他站起身,冲周围的人拱手道,“各位街邻,我们要去救这位妇人的女儿,请大家行个方便,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
围观的吃瓜群众听到赵云这么说,立即闪到了道路两侧,让出了一条道路。韩湛骑着马,牵着另外一匹马走到赵云面前,大声地说:“大哥,快上马,别让他们跑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喊道:“那是韩公子!我认得他,昨天在进城的队伍里,我看到他骑马跟在马车的后面,他就是韩府君的长公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大家听说去寻朱二公子晦气的人,居然是韩府君的公子,顿时欢呼起来:“公子威武!”“公子威武!”还有人将坐在地方的张老太扶起来,安慰她说:“老人家,你的运气不错,有韩府君的公子为你出头,想必一定能救出你的女儿。”
韩湛和赵云两人没有听到后面的欢呼声,而是沿着街道策马狂奔,深怕去晚了,人已经被朱真带进了府中。到时要再想把人要出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赵云的骑术精湛,很快就把韩湛甩得老远。在距离都官从事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前面有一群人正在慢慢地往前走,人群中有个年轻女子,被两人架着往前走。见到这一幕,他立即就确定这肯定是朱真一行,连忙大吼一声:“站住,都给我站住!”
前面正走着的一帮家丁模样的人,听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有人大吼一声“站住”,便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扭头朝后面望去。
赵云冲到离人群还有五六步的地方,猛地一勒马缰。胯下战马立即人立起来,前蹄腾空,猛蹬了几下后,重重地落在了青石板铺成的街面上。
那群家丁见叫自己停下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骑手,脸上立即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上次因为韩湛多管闲事,而挨了朱真一巴掌的管家,走到了赵云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恶狠狠地问:“小子,你想做什么?”
赵云翻身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指向被两名家丁架着的女子,大声地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速速将女子放开,否则我定将尔等送官府问罪。”
管家听了赵云的话,扭头对其他家丁说道:“你们听到了吗?这小子说我们要是不放开这位姑娘,就要把我们送官府问罪。”他的话音刚落,家丁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名衣着华丽的公子,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来到赵云的面前,朝地上呸了一口,随即嚣张地说:“小子,少管闲事,否则我让人把你的腿打折了……”
“哟,朱公子好威风啊!”没等朱真把话说完,忽然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要不要把我的腿也一起打断啊?”
众人扭头循声望去,只见韩湛手牵着一匹马,正朝着自己走来。韩湛之所以牵马不行,是因为刚刚跑得太快,差点被马颠下来,这剩下的一小段路,他只能下马牵着马步行。
看到韩湛的出现,朱真的心里不禁一阵慌乱,心说真是冤家路窄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打算上前陪个罪,然后把姑娘放了,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刚要张嘴,忽然想到如今的冀州牧可不是韩馥,自己用得着害怕一个无权无势的奋勇将军的儿子吗?
想到这里,朱真冷笑一声,背着手朝韩湛走过去,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韩公子。……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如今的冀州牧是邟乡侯袁公,你也不再是冀州牧的公子了。有什么资格来管本公子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