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宏俊:“拿刀、锯等十几件工具分的尸!”
土匪:“拿刀、锯等十几件工具分的尸!”
这话一出,后面不少百姓都笑出声了。
王培中也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王培中在县衙大门口分尸?”
土匪:“没错!”
王培中:“这也算证据?”
这算证据吗?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假的,任他王培中再怎么嚣张,那也不可能在县衙大门看分尸啊。只现在证据什么的压根不重要,罗宏俊闻言上前道,“不管这证据靠不靠谱,总之现在有人告你杀害普刘氏之子普宝儿,本官作为一方父母官,必须拿你审个清楚!”
“照您这个说法,我也有人证。”说着,王培中一拍手,却是从王府里接连走出十个人来。这十人都穿着统一的下人衣裳,明显是王府的下人。
十人走出后,在大门前一排站了,王培中指向右手边第一人,道,“这位,指证是普刘氏自己动手杀的普宝儿。”
陈兴一眼就看出,王培中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由道,“哪有当妈的杀自己儿子的!”
王培中两眼一翻,“这谁清楚呢,万一是普刘氏有什么梦游症呢?夜里梦游症发了,杀了自己儿子还不知道。”
说着,王培中又指向右手边第二个,“这位,指证余杭县丞罗宏俊,夜杀普刘氏之子普宝儿。”
又指向右手边第三位,“这位,指证余杭知县陈兴,意欲奸污普刘氏,不料被其子普宝儿撞见,遂杀人分尸!”
陈兴气得险些憋出内伤,“你……你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王培中口中啧啧,却是双手负后、摇着脑袋慢悠悠道,“刚才县丞大人不是说了吗?不管这证据靠不靠谱,总之现在有人告了,你们作为一方父母官,就必须拿人审个清楚!怎么,审别人可以,轮到你们自己就不行了?”
陈兴、罗宏俊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点道行想和王培中玩,那就是关口面前耍大刀,根本不是对手。
王培中也觉得这么戏弄陈、罗没意思,又是一拍手,却是卢俊为首,俩仆人押着一半死不活的人出来。
这人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头发,垂散下来,根本看不到面孔。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颜色和材质已经分不清——上面是一道道狰狞的血痕!血痕太多,几乎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身;血流的太多,已经将衣服彻底染红。
那两个仆人一人搭着一条肩,卢俊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
卢俊上前,双手捧着鞭子递给陈兴,道,“县尊大人,我们老爷听说普宝儿的事很气愤,一方面是凶手太残忍,任何人看了都会不忍心;另一方面嘛,你也知道,因为普宝儿的事,很多人以为是我们家老爷做的。咱家老爷可是平白无故的蒙了冤呐,我们老爷知道后立刻悬赏,声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到凶手。”说着,卢俊一指身后那半死不活的人,“结果还真找着了。”
这时候,王培中走到俩仆人前,却是一把抓起那人头发,将那人的脸显露出来。
虽然这人已不死不活,可陈兴和罗宏俊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林光远。
罗宏俊脸颊抽动,“他?”
“可不是嘛。”卢俊啧啧道,“就这个人,害咱老爷蒙了不白之冤。我们老爷什么人呐?铺桥建路捐粮食,大明朝像咱老爷这么有良心的乡绅,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老小子还想跑,旁人看不惯他这德行,就给告发了。要不是有人告发,咱也不能这么快抓到他。”
王培中冷哼一声,“凶手已经拿到,现在王某把人交给县尊大人,普宝儿的案子也应该算完了吧?还望县尊大人还王某一个清白。王某可是生意人,被人传成妖魔鬼怪,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陈兴一把夺过卢俊的鞭子,却是指着王培中,“你说他是凶手?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王培中已是转身,“卢俊,把人证、物证,都交给县尊大人,我还得靠县尊大人还我一个清白呢。”
卢俊闻言一笑,却是朝一旁的仆人道,“来啊,把我们搜到的凶器,还有告发的人,都带过来,让县尊大人回去好好查看、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