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具尸体油腻脏乱的头发,中年男子理解了左冷婵的难处,这群大头兵也真是够懒的,这头发少说半年没洗过了。
要不是已经死了,恨不得把他们头皮也给搓掉。
示意左冷婵退到一旁后,黑衣男子抽刀,对着死去的三人道了声得罪。
……
“廖青衣,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闭目眼神的廖生睁开了眼,打趣道,“张副指挥,我们一个月前才见过吧。”
“一个月也挺久了。”张副指挥笑了笑,坐在了廖生对面,正要叙叙旧,便察觉到了廖生脸色不对劲,“受伤了?”
“嗯。”廖生沉吟道,“小伤。”
“谁能把你廖青衣伤成这样?”张姓男子有心惊讶,示意手下到了两杯茶。
廖生有些恼怒地端起热茶,牛饮一口,“还不是前些日子办王衙头的案子时,不小心被凶手刺了一剑。”
张副指挥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廖大人可要注意点身体,扬州最近不太平啊。”
“谢张大人关心了。”廖生笑了笑,看着厅内,不着痕迹地问道,“倒是张大人,此行来扬州怎会在城卫军大营落脚。”
“廖大人不是专程来问我这些琐事的吧。”张副指挥笑道。
“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眼。
“不瞒张大人,我此来是想要个人。”
“哦?”张副指挥拖长了声音,“不知道廖大人是要哪个人。”
“方宁。”
桌上的茶杯中不断地冒着热气,遮住了廖生的面庞,让人看不真切。
张副指挥收敛了笑意,直视廖生,“廖大人,这个不好办啊。”
“昨夜发生的事你想必也知道了,有些事还需要方宁配合调查,所以人我放不得。”
廖生看着这名名为张淮的青天司副指挥使,脸上依旧挂着淡淡地笑意,“他的档案你应该也看过了,你知道的,毕竟是方家的年轻人,在大方向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张淮知道廖生的意思,“但总要给上面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不如交给我?”廖生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的任书,手指稍稍用力,轻薄的纸张就这么飘到了张淮手中。
拿着空白任书的张淮陷入了沉默,廖生没有催促他,总要给人考虑的时间。
茶渐渐凉了。
手指轻挥,任书回到了廖生手中,“那三名城卫军,不能白死了。”
“这个案子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廖生沉声道,这不仅是给张淮的交代。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结束了,两人聊了一会,廖生便离开了城卫军大营。
没想到姓廖的和方家还有这种关系。
廖生此行究竟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受谁的委托,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大人,结果出来了。”黑衣男子打断了张淮的思绪。
“怎么样?”回过身来的张淮有些漫不经心。
“死因查出来了,是被利物刺穿头颅,应该是暗器一类的东西,死亡时间也有出入……”黑衣男子将左冷婵验尸结果如实说了出来。
张淮摆了摆手,“不用往下查了,后面的事情由衙门负责。”
“现在去把方宁放了。”
“是……”即便心存疑虑,黑衣男子也只能按张淮的要求行事。
“至于死去的三人,派人葬了吧。”
“遵命。”黑衣男子弯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