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吗？这可能吗？这可能吗？

狄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叶玉笙的呐喊，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了颜色和声音，只有这振聋发聩的声音。

这以前，他的心里也曾充满过血和铁的歌声，火焰和毒，复仇和坠落，然而那些都是他不曾亲眼见的，然而现在，看着这满地狼藉，他忽的觉得这些都空虚了。

没有星星的月亮，僵坠的人儿和至笑的渺茫，是什么让一切都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唯有杀戮，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

......

狄安看着眼前的人，猩红的双眼透露出他此时内心的愤怒。

“为什么？”狄安不解的问到，他不明白今晚这场荒唐的杀戮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宋城主饶有兴致的问到。

“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赶尽杀绝。”

宋城主走到绿儿身边，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呆滞的她，可惜的说到：“可惜可惜，倒是也有几分姿色，却被这个不解风情的叶老三弄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个倒不能怪我，本来我是看这叶老三谄媚的样子很是有趣，那日在他苦苦哀求之下便顺手赏了他这两样东西，谁知道这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还有这种本事，竟然不懂怜香惜玉，本城主千里迢迢赶来看戏，实在不能让我满意啊，既然这样，只有用你们的血，来弥补了。”

说着轻轻拍了拍绿儿的肩膀，轻轻说到：“杀了他。”

绿儿闻言，双眼之中泛过一道诡异的光，拖着手中长剑，慢慢走向狄安。

狄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实在不想面对绿儿，纵然这个女人下毒害他，也是被别人控制了。

对啊，既然绿儿被别人控制了，那么如果杀了那个控制他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了，狄安想到这里，眸若冷电，看向宋城主，一股杀意从他身边弥漫开来。

狄安想通了这一点，只恨自己刚才沉浸在叶玉笙死亡的悲痛中，如果早一点，或者是在今天之前一刀杀了这宋城主，或许今晚上的悲剧就不会上演。

然而殊不知这悲剧哪里是宋城主一人的原因，叶老三的野心和卑鄙，叶玉笙的欺骗和隐瞒，当真和这样的结果没有一点关系吗？

或许，还有狄安心中的软弱。拥有系统的他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只有这一刀的机会，这是他保命的机会，如果不是在他自己生命遭受危险的话......他想，他也是不愿意的吧。

人，都是自私的，狄安也不例外，甚至他相对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惜命。

但是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到最后该死的不该死的人都死了，落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自己，还是要被迫为了生存杀人。

狄安自嘲的笑了笑，这不就是他所谓的保命的时候到了吗。

......

感受着这股杀意，宋城主眼中露出震惊之意，说到：“乖乖，倒是让老夫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看起来平平无奇之人，竟然是深藏不漏。”同时心中很是疑惑，他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眼前这人绝对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的，骨架平平，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杀意。

宋城主全神贯注之下，终于发现了这可怕的杀意是从狄安身前一尺出传来的，因为隔的近了，当真让人以为是狄安身上的杀气。

但是奇怪的是那里空无一物。

“杀了他！”宋城主面露凝重，面对这种奇怪现象，沉声催促着绿儿，同时自己往后飘去，打算静观其变。

......

狄安轻轻放下叶玉笙的尸体，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爱吗？或许还谈不上。

可怜？每一个为了生活挣扎、生存奋斗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