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佛门上百位宗师真人齐齐为证,并未对碧落剑派的说辞表露出任何质疑,那旁人自然更为置信。因为绝顶宗师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遥远,太过神秘,遥远和神秘,往往意味着未知,意味着敬畏,因此不能够、亦不敢产生任何猜疑。
对张远、白玉冰等人来说,却恰恰相反,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的确信无疑。他们皆是几位绝顶宗师身边最亲近的人,朝夕相处,又怎会不了解自家长辈的性情。
尤其是林晴,乃林立可之独女,深知父亲脾性,以对她的疼爱,绝对不会预先无所告知,便舍弃她,突然消失闭关论道。
不过这些人虽是心存疑惑,却也聪慧至极,并未当众诘问,可也并非一味顺从碧落剑派的安排当即离去。而是静待他人走后,重新集聚,共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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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谷之中,蜿蜒环绕的小溪仍在昼夜不休的缓缓流淌,清澈的溪水里三五成群的鱼儿依旧平静悠闲的游动,精致小巧的木桥素雅的横跨于上方,一切美好景色一如既往的清幽寂然,仿佛万事万物的流转变化,皆不能打扰此地固有的恬淡。
张远和林晴安坐于正厅之内,偌大的院落中,此刻也只有这师兄妹两人。
广元派新来的李长老也居住于此,原本想着护送二人回转宗门,但见林晴和张远不愿,也就不再强说。
林立可如今不知去向,众人见林晴思父心切,也就无人强逆她的意愿。
虽说李长老不便如实相告,却也能够理解,今日眼见这对儿师兄妹要商谈此事,便自主寻了个由头,躲了出去,也实在是被他二人纠缠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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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正午,院子里便热闹起来,今日的主角皆已到齐。
“林姐姐,不知你那边可曾探得消息?”心忧自家师尊,刚一进门的陈馨儿顾不得行礼,便有些期待的问着。陆师叔昨夜不知去了何处,回来之后便对自己一番解释,虽然说辞和今日碧落剑派的宋前辈并无两样,但自己就是感觉有些异常。
林晴感到万般无奈,摇了摇头:“我这边和妹妹知道的一样多。”
林晴年纪本就不大,谁知陈馨儿比她还要小几天,女人之间真是令人难以捉摸,虽相识时日不长,二人关系却是极好,像是亲姐妹一般。
“我和师妹昨晚请问过韩前辈,可他老人家翻来覆去还是那套说辞,叫我们不必担心,最终也无探得半点讯息。”
张远有些遗憾,他虽是憨厚,可也不傻,怎会不知这是韩非推脱之辞。
“那就是个老狐狸。”林晴很是生气。
昨晚再次追问韩叔时,他居然三缄其口,颇有些一问三不知。
“师妹,怎可口不择言!”张远凝眉呵道。
他虽很宠这个师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可行事却极有原则,特别是尊师重道这一点,眼里揉不得沙子。
林晴一听便知师兄真生气了,当着外人也不便反驳,她也是忧父心急,平日里自然不会如此不晓礼数。随即也不再言语,拿起备下的云雾,山泉冲泡,向众人一一奉茶。
“道兄何必动怒,林师妹也是性情中人。”接过云雾茶,白玉冰笑呵呵的打了个圆场。
他细细品了一品,不由赞道:“师妹真是好手艺。”
白玉冰师从沈奕,不但修为进境极快,甚至连其师风范也学了精髓,颇有些逍遥自在,随遇而安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