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临绮回到清玑阁,即刻去见了婉华,将北海之事一一告诉了她,婉华听后气不过道:
“这陆挚竟动了这样的心思,真是太过分了,那北海麋犊,穷凶极恶,你们三个人如何斗得过它。”
临绮便将龙渊剑之事说与婉华听了,婉华惊讶道:
“大殿下?借?”
临绮道:“弟子以为金虹在说谎,但弟子实在是想不出她为何会有这龙渊剑?”
临绮想了想又道:“莫不是那东岳帝君将金虹许给了大殿下,所以大殿下才会讲宝剑赠与她。”
“以东岐的性格,他想依仗东岳帝君,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几千年了,我竟再未见过玄昊一次。”婉华说着,不觉眼角已湿了。
临绮道:“这都是天命,师傅不必太过悲伤。”
婉华道:“稚子可怜哪!罢了,越说越伤心,你去吧,我看金虹这孩子不错,真是她跟了玄昊,我觉得挺好的。”
临绮笑道:“师傅,这八字还没一撇呐,您就这么肯定?”
婉华也笑了,道:“这不是你说的吗?”于是两人又说笑了一回,临绮便自去了。
话说那日孟阳君得了云羽裳的信,便于无人时偷偷拿出来读,想象着写出这样的字,这样的词的人会长成什么样子?自己从未去过天姥山的温泉,她为何会说自己在汤泉救过她呢?
他越想越好奇,终于忍不住便提笔回道:
“天姥红消翠减,月落枝头意欢。何言汤泉曾相救。明日黄昏后,泻玉解花笺。”
写罢自以为和她写的上阕对得颇为工整,便十分得意,又读了几遍,觉得不需再改,便叫来青萝道:
“你把这封信交给那个给你包袱的人?”
青萝都是见别人写信给他,未见他回过信给别人,便好奇道:
“是那个云羽裳吗?”
“哦!对,是你说她叫云羽裳的。记得,一定要悄悄给她,莫叫旁人知道。”孟阳君道。
青萝便不好再问,自去育芳楼寻云羽裳。
到了育芳楼,青萝远远见羽裳坐在廊上发呆,见四下无人,便上去将信递与她眼前道:
“给你的,收好了。”说完将信扔给她,便走了。
羽裳回过神来,见是青萝,又看见一封信,欢喜得一下子蹦了起来,便将信放在贴身处,四处望,均觉不妥,便奔至泻玉溪边一棵梨树下,轻轻将信掏出,打开信纸,只见通篇用隶书写就,字字蚕头燕尾,飞檐斗拱,想这字倒不似他的琴声那般轻柔,格外有力些。
再仔细读,发现他把自己给他写的令,补齐了下阕,便不知不觉脸红如同喝醉了一般。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每每到了最绝望之时,首先想到的都是云羽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