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医学生,旁边煎药的老中医,在见到他们心中敬若神明的唐神医对刚才大放厥词的“偷药方”子如此尊敬,皆是瞠目结舌,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我到极仁堂肯定是来买药的啊,不然是向他们说的来偷药方的吗?你在这和我说什么废话呢!”徐景提了提手中的药包,皱眉对他说道。
徐景对这唐神医可没什么好感,若不是那天李老爷子信自己,自己的那半块培元膏恐怕就被这不老实的老子给诈过去了。
“是是是!老朽失言了,这区区一个极仁堂,要是有药方能引起徐景兄弟的注意,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唐神医在徐景旁边哈腰套近乎,姿态低得令人发指。
然而旁边的人已经听得一个比一个心惊了,尤其是刚才嘲笑徐景的那位助医,嘴巴张大到足以放进一个鸡蛋
唐神医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再大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得屈身哈腰,这子其貌不扬,甚至连药膏是什么都不懂,为何能让唐神医对他如此尊敬?!
“徐景兄弟,你来极仁堂买药,是打算回去煎什么啊?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应该也是培元膏那种级别的药膏吧?”唐神医憨憨一笑,挤眉弄眼地看着徐景。
“这和你有关系吗?别挡道,我赶着回去!”徐景厌恶地说道。
看徐景这样子,唐神医知道自己猜中,徐景肯定是要回去炼制名贵药膏了,立马让开了一条道,恭敬地对徐景说道:“好的好的,徐景兄弟路上走好,若徐景兄弟不介意,老朽希望有一天能够登门拜访,求得徐景兄弟指点一二!”
“嘶……”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子……难道拥有能指点唐神医的医术?!
“到时候再说吧!”
徐景摆了摆手,可他前脚刚踏出门,就被一只冰冷冷的玉手抓住了手腕。
徐景回过头,发现周怀柔怯生生的站在了自己身后,如弱柳扶风,娇美不可方物,秀丽绝伦的脸颊上满是殷切之色,似乎是在向他求助。
助医在此时有些尴尬地走了上来,不太意思地看着徐景,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家姐想请您出手,神医,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出手为姐煎药?”
徐景把手从周怀柔的手中抽开,说道:“刚才我很愿意,但现在不太愿意了,你这子说起话来属实有点嘴臭,既然唐神医来了,那没什么病治不好,就让他给你家姐煎药吧。”
唐神医立即摆着手说道:“在徐景兄弟面前,我算个屁的神医?使不得使不得!”
助医在此时猛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苦着脸说道:“是子刚才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兄弟有这样的才能,只要神医愿意出手,你让我给你下跪都行!姐……姐被这哑病害得了十八年了,她平时对我们都很好,我们都想让她好起来,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说罢,那助医直接后退两步,欲朝着徐景跪下去,但却被徐景拉住了手臂,沉声说道:“你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
助医抹着泪说道:“姐的哑病不同于别人,她每天晚上都要被这哑病折磨得在床上打滚,耳朵有时候都会流血,其实每时每刻她嗓子都很疼,但姐很坚强,从不在我们面前掉眼泪或是表露什么,我们都很心疼她,实在……实在不想看到姐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这位助医说完后,极仁堂的所有助医和医师,都站在了他身后,全数跪在了地上,情感真挚,齐声对徐景说道:“请神医出手救我家姐!”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徐景扶得了一个人,扶不了这么多人啊!
“跪地求医不丢人!请神医救我家姐!”
在场所有人见到这一幕,无不动容,热闹的极仁堂内,在此时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大家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都在等他一个答复。
徐景叹了一口气,心中似乎已经作出了决定。
而周怀柔则把那些助医挨个扶了起来,她衣袖不自觉的被拉上去了一些,露出了一只雪白的皓腕,徐景发现她的手臂上,竟然戴着自己送出去的帝王绿手串!
深绿发亮,光彩夺目,此等稀罕物品,仅仅只看一眼,就能立即分辨出来!
“这是……”徐景有些诧异,自己换给那唐装老头的帝王绿手串怎么会戴在了这个姑娘手上?
周怀柔注意到了徐景惊愕的目光,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串,轻轻一笑,随即将它取下,然后朝那名助医作出了一连串的手语,助医看懂后,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样子显得颇为失落。
周怀柔素洁的玉手捧着那串帝王绿,面上挂着恬静的微笑,递在了徐景面前,期待地看着他。
“姐说……不要我们来强求你,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她刚才看到你一直在看这枚手串,所以无论你愿不愿意煎药,她都想把这个送给你,就当交个朋友。”助医落寞萧条地说道。
“唉,周怀柔姐人美心善,身份非凡,但在神医前,也要靠这价值连城的手串才能和他交朋友么?”
“听说神医都自命不凡,原来是真的!”
“登天易,请神医出手难啊!都怪我们煎不出药,否则,怎么会让周姐受这种委屈?”
周围的老中医皆是摇了摇头,为周怀柔感到可惜。
可,
此时此刻的徐景,已经踏前一步,先是取下了周怀柔手心里的帝王绿手串,在下一秒,又亲手为周怀柔戴了上去!
“唐神医,备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坚定有力。
这一瞬间,全场欢呼了起来!所有人心里的石头都落地,满座医学生皆是目光向往,心生崇拜,徐景身藏本事,却张弛有度,不卑不亢,不收金礼,只念情味,这才是我辈学医人的楷模!
“好,好……我来给徐景兄弟打下手,徐景兄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