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开始尴尬,但天草四郎很快发言终结了这个话题:“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从这个结界里出去。益田好次的计划会在黑日那天发动,只有两天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沈纯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黑日?是日食吧,那个矮老头到底想干什么?”
“……出去再跟你说。”天草四郎对计划避而不谈,转身盯住十兵卫,“这位大阴阳师的仆从,我相信你应该有办法破除这个结界吧。”
“哼!简单!这种乡下手段,对土御门大人来说就是挥挥手的事!”
四道视线落在身上,十兵卫又开始胡掰了:“不过我只是个侍从而已,肯定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居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沈纯也是无语,不过眼下还是找出路比较重要,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个房间怎么看都是密室,他朝着天草四郎招招手,便往铁栏杆那边走去。
天草四郎不算高大,但沈纯现在的身躯确实娇小,很容易就从他留下的孔洞钻过,进入对面的黑暗之中。
惨白烛光透过栏杆后,仅仅只是照亮了方寸之地,周围的黑暗之中似乎潜藏着某种危险,沈纯把刀尖抵在手臂上,暗道失策:居然没有随身带着诅咒之旗。
反正天草四郎会魔术,他干脆就在原地等着。等着等着,就看见脚下的白色光亮渐渐向前移动,慢慢的竟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回头一看,天草四郎也进来了,一手押着十兵卫,一手举着之前房间里的白蜡烛。
此处空空荡荡,一眼望去就只有两扇打开的大门,不知通往何处。
扫了两眼,天草四郎径直往左边的通道走去:“走这边,我刚才就是从另一边过来的,是死路。”
左边,正是沈纯感受到危险的方向。他稍稍犹豫了几秒,天草四郎便已经押着十兵卫消失在了通道里,便赶紧追了上去。
从外边看黑漆漆的通道,走进其中竟有些微微的黄光,也不知从何处而来。
不过眼下可不是探究光源的时候,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天草四郎竟然已经到了前方转角处,只剩下半个背影了。
还好,他似乎也发现了沈纯没跟上来,正在原地等候。不敢耽搁,沈纯大步向前,越是靠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怎么回事?!
前一个房间的衣柜,开始让沈纯相信第六感这个技能的威力,顿时警醒,放慢脚步在对方五尺外停下。
“喂,你怎么不往前走了?”
”稍微有点情况。”
回过头,天草四郎面无表情地招了招手。
“这是有点情况吗?喂!你快过来!这个家伙他……”
颈间的太刀又贴近了几分,十兵卫当即闭嘴,只是不停用眼神示意沈纯过来。
看样子确实有情况,沈纯更加小心,疑神疑鬼地慢慢来到二人身后,探出头一看,前面竟躺着一个双目紧闭,胸口淌血的天草四郎!
他仔细辨认了一番,躺着的和站着的这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身高和面部轮廓的差别来。
撞了邪了!
难道说,天草四郎早就糟到了益田好次的毒手,眼前这个其实是假的?
危机感仿佛尖刺一般,不断刺激着大脑神经,沈纯感觉思维突然混乱起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扶着墙才站稳。
视野中,腐蚀的图标重新开始闪烁。看来之前中的毒根本没有彻底清除,现在又赶来凑热闹。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勉力往后退了几步靠墙站立。还没站稳,就感到手上一轻,随即就是一连串丁零当啷敲敲打打的碰撞声,吵得让人心烦。
“你果然有问题!”
“哼!柳生新阴流的刀法,你根本不是土御门的手下!”
趁天草四郎一个松懈,十兵卫不但从他手中脱出,更是抢走了沈纯的太刀。
二人仅仅对战了几个回合,十兵卫便萌生退意,随手往地上砸了一个烟雾弹,转身就跑。
为了配合间谍活动,十兵卫用的都是伊贺招牌秘制烟雾弹,浓烟直到半分钟后才稍稍散开。
昏黄的光线下,天草四郎蹲下身看着只留下一丝血迹的地面,脸色阴晴不定……